乐杨却不在乎,大好山河走一圈,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黑点算什么,他又不靠脸吃饭。
“别说不靠脸吃饭啊,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要曹易长成歪瓜裂枣,你看得上他吗。”说完郑晓新知道自己踩雷了,立马闭嘴。
乐杨似乎在认真的思考,“还真是,关键那样,他也配不上我是吧。”
“本来就配不上,别惦记了。”
“对啊。”乐杨一拍大腿,“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小子哪里好,一身的缺点,跟个闷油瓶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人又无趣,就喜欢讲冷笑话,自己跟个冰坨子一样,还喜欢冷别人,可见内心畸形,无药可救。”
郑晓新嘴角抽搐,想说也没那么差吧。
“对,还看不起人,以为自己成绩多好,不就多几分吗,我要不粗心,把三写成二忘了小数点看错单位,分分钟赶超他好么,得意什么……”
“……”
乐杨见郑晓新不说话,转过头,“你说是不是?”
“我不说了,你话多,你慢慢说。”
“……”
一刻钟后,两人一起出去树林子里解手,尿到一半,乐杨又说,“其实也没我说的那么差,要不我也不会喜欢了。”
“卧槽,你精分啊。”
“跟你说真的。”
郑晓新实在感觉不到两个人在这种环境下,伴随着哗哗的尿声,说的话能有多真,就算是真的,也没那意境,“专心点。”
“你看,这世上有太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是什么,糊里糊涂也就这么过了,这么看老天爷对我还是挺好的。”
难得他们家少爷跟他聊这么感性的话题,郑长工受宠若惊,尿手上了,他嫌弃的甩甩手,“好个屁,你就自我安慰吧。”
“不然还能怎样,死缠烂打,我做不了那些,他也不会想看的。”
“那他想看什么?”
“想看我走的远远的,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以前当没发生过,最好就没我这个人。”
闻者落泪,郑晓新安慰道,“天下好……咳,男人那么多,你干嘛非他不可。”
“其他人……”乐杨想了想,“我好像都不想要。”
郑晓新两眼望天,这是栽里面了啊,还拔的出来吗,他真有点担心。
乐杨这一头一脸的回来,把他妈给吓了一跳,差点没敢认,乐杨咧嘴一笑:“不?”
张魏华点头,“牙花子收一点会更。”
“……”
几天后公布高考成绩,乐杨考的不错,顺利上了第一志愿,对于他擅自改志愿的事,老爷子这回居然没骂他,他还纳闷呢,怎么这么轻易就饶过他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曹易去了f大,学医,本硕连读五年。他要是真上了t大,就跟他一个城市了。
可能这就是命吧。
郑晓新去了s市的一所体校,就在黎敏隔壁,这小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自从上次莫名其妙收了封曲谁谁的情书后,就盯上这传信的了。高中还收敛着,怕影响人家学习,一毕业,就甩开膀子蹭蹭蹭的追了过去,连跟乐杨分别都寥寥草草的,全程都在怪他手贱,没事瞎改什么,这回好了吧,就你一个人,喝你的沙尘暴去。
临上飞机前,郑晓新拉过乐杨,在他耳边说:“不是兄弟我夸你,就你这颜值,沉下心来好好谈,不愁没好姑娘,别一棵树上吊死,不值当。再不济,你真找个带把的回来我也认了,对你好就行,唯一的要求。”
乐杨捶了他一拳,笑道:“管好你自己吧,那姑娘差不多就某人翻版,你争口气,别一栽栽一双。”
郑晓新把乐杨头摁在自己肩膀上,狠狠搓了几下。乐杨顶着个刺猬头,转身上了飞往b市的飞机。
大学宿舍一共四个人,其中有个大三的学长,自己在外面租房,跟女朋友一起住,两人准备一毕业就结婚,人生赢家,乐杨好生羡慕。
另外两个一个叫秦俊,一个叫陆景,秦俊的性格跟郑晓新有点像,话多人逗,又是霸道总裁的儿子,学院里一堆女生围着他转。
就因为在学长说要结婚时乐杨说了句羡慕,秦俊笑了他四年,见过想结婚的,没见过这么想的,这才刚进大学啊同学。从那之后,秦俊便对外宣称乐杨的择偶标准就两字—适婚,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勾搭乐大帅哥的行为都是耍流氓,各位施主还请自重。
乐杨:“……”
而陆景的性格跟秦俊截然相反,跟曹易有点像,两堆冰渣,冷的不分伯仲。乐杨都快哭了,想说怎么到哪都能遇上这种人,不过冷归冷,相处倒也容易。但时间一久,乐杨就有点不自在了,看他一举一动,他总能想到某人。
陆景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乐杨回过神,略尴尬,他没想看他,只是刚才陆景挽袖子的方式,让他想到了曹易,以前他和郑晓新打球热了,会里面连着外面,随意的把衣服往上一撸,过一会掉了就再来,但曹易不一样,他会先把外面的衣服挽起一层,再向上推,这样就不容易掉下来,陆景跟他有一样的习惯,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陆景搬了张椅子坐他对面,“我发现你经常看着我走神,你不是在看我吧?”他语气肯定,乐杨被问的心惊,忙胡扯了个理由,说很小的时候有个玩伴,后来走了,跟你有点像。
陆景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没再细问。
晚上郑晓新打电话过来,乐杨一接,对面传来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咋呼,“乐杨,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