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道:“助教,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不等花重锦回话,脚底抹油溜了。
花重锦瞥了一眼溜之大吉的旺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一阵胸闷,而后由胸口开始,钝痛慢慢扩散,直至整个胸腔。花重锦缓缓地扶着墙站起来,还真是流年不利,忘吃药了,不对,应该是巫毒殿那帮混蛋忘记给她送药了。
花重锦一步一个脚印咬着牙往回挪,无论如何,得先回去,晕在大马路上,巫毒殿的人就更不会救她了,花重锦从来没有如此深切地感受到童话里小美人鱼的痛,现在还真是身临其境。
花重锦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将院门推开,院子中一片寂静,似乎连风声都静止了。
花重锦后背一凉,迅速回身将院门紧闭,动作敏捷地与方才判若两人。
“花助教真是好身手,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难相信花助教正是毒发之时。”只见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拍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娘和花容呢?”花重锦眼底微红,语气却是沉稳。
“花助教不用担心,我见她们今天上午忙前忙后脚不沾地,特地让她们休息下,好让我们说说话。”黑衣人闷闷的声音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那真是麻烦您了。”花重锦咬牙切齿地道,疼痛翻搅着心窝,只觉得喉咙深处隐隐的血腥气快要涌出来,偏生她还得强撑着,不让黑衣人看轻了她。
“花助教说笑了,几日不见,花助教可还好?”黑衣人状似关心地问道。
“不劳挂念。”花重锦咬着牙说道。这里就他们俩人,还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惺惺给谁看!可还好?可他二大爷!
“言归正传,殿主说了,办事拖拉,但也没有什么大错,今天就赐你解药,不过要执行个任务弥补,若是办砸了,下个月就等死吧。”黑衣人桀桀笑着,抬手将一个碧色小瓶抛给花重锦。
花重锦接住瓶子,沉声问道:“什么任务?”
黑衣人手腕一动,伴随着一阵烟雾,一张纸笺直愣愣地甩向花重锦,“拿去。”
只见花重锦的灰猫泡泡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边冒了出来,肚子上的肥肉随着它的跑动晃动着,敏捷地扑向了纸笺,顺便冲散了黑衣人的烟雾造型。
“咳咳!”
“咚!”
趴在墙头正爬到一半,刚想回头喝退泡泡的黑衣人被自己的烟雾呛了个正着,倒栽葱载了出去。
花重锦嘴角抽搐,她还当黑衣人武功高强,不想让人偷师才出此下策,没想到,中二装逼不分时代。
花重锦蹲身,将纸笺从泡泡魔爪下面抢了出来,泡泡有些不悦地叫了一声,舔了一口花重锦的手背,扬长而去。
花重锦眉头紧锁,看着纸笺上的几行字,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吗?弱肉强食的规则她懂,但是她真的很难跨过心里的门槛。
一轮明月高挂树梢,周边的星星黯淡无光,正是应了那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花重锦身着一身暗色衣衫,细细看去,并不是当下流行的广袖长衫,而是充满了格格不入的紧身元素,就连袖口都用腕箍紧紧地扎紧。
虽然花重锦的衣着完全符合杀手特质,但花重锦并没有躲藏在阴暗处,而是微微垂手站在月光下,模糊的影子拉得老长,若说是梦游起来晒月光,恐怕也是有人相信的。
良久,就连树上的乌鸦都要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花重锦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晶亮如炬,决绝中还带着一丝绝望,好似背水一战的将士,紧紧地盯着十步之遥的破庙。
花重锦深深吸了一口气,忽而抬腿上前走去,大约是站得时间太久,花重锦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
“嘶……”花重锦倒吸一口气,爬起来揉了揉腿,方才聚集在胸口的勇气消散而去,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明显,尤其是在这门可罗雀的郊外破庙前面,更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谁!”花重锦后背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若是有泡泡的尾巴,现在必然已是炸毛状态。
花重锦脑中乱七八糟地闪过各种聊斋志异的狐仙鬼怪,一边心中默默胡乱地念着阿弥陀佛,虽然她是无神论,可是架不住这景色宜人让人遐想啊。
“是我。”一声淡淡的叹息,一道亦是身着暗色衣衫的身影从树后转了出来,广袖长衫,与花重锦截然相反。
听到这个声音,花重锦原本绷着的神经一松,这个声音她听过无数次,正是她的顶头上司国师大人,花重锦刚想送一口气,猛然想起来自己在这里的目的,一口气不禁梗在喉咙里。
“国师大人怎么在此?”花重锦小心地看了一眼国师周围,并没有看到如影随形的跟班云捷飞,听闻国师大人手无缚鸡之力,花重锦眼睛眨了眨,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以下犯上的可能性。
陆慕游饶有兴味地看着花重锦变脸一般的表情,一笑,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