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越远越好。”
药真咬咬鲜润的唇,有些倔强地看着楚天阔的背影。他用了药树族的空间秘术,游走空间,移形换位,带着自己六位伴侣远赴极北之地的龙见潭,的确证明了他的猜测无误。但是,对于楚天阔的死倔和偏执,药真从原来到现在,一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十分头疼。
不禁看了一眼那边冰面上被黑血腐蚀出的浊冰,心下了然。楚天阔的情况肯定非常糟糕,这种黑色的心头血,是修炼半途灵气稀缺,造成灵力运转出现偏岔的结果,压都没能压下去,竟是喷了出来。
无论如何,这是自己的伴侣之一……即使不为繁衍,不为子嗣,他也不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唯一一位和自己同命相系的上古族人,一个少时的玩伴……一个对他心怀爱意的命定伴侣就这么孤零零地散灵,消失于天地间。
药真心下一定,便迈步朝着潭中心盘坐的男人走去。楚天阔像是觉察到什么,也没转头,只是冷冷喝道:“止步!”膝盖上的大掌却是有些颤抖,越捏越紧,脑中迷茫一片。
墨剑臣见楚天阔如此倨傲呼喝,心中不忿,便想上前去拉药真,却被越临昔一手挡了:“莫动,这是小真自己要解决的事,我们无从插手。”墨剑臣抿了抿嘴,退到一旁,同其余五人一起默默站着,注视着两人动作。
药真听得楚天阔喝声,脚步顿了一下,却依旧在淅淅沥沥坠落的潭雨中穿行,离楚天阔越来越近。楚天阔对他忽冷忽热他早就习惯了,一个被宠坏的任性小雌树,基本上性子里就有反骨,总是不让做什么就偏生去做的。
转到楚天阔面前,药真慢慢蹲下身去,抬眼看着楚天阔的眉眼,认真道:“楚天阔,你再死撑着守着你那二指宽的薄面,会散灵,会死。”
楚天阔看着药真靠得如此之近的脸庞,周身冷香浮动,对着自己说话的神情又带着几分严肃,眉头微微蹙起来,心头狠狠动了动,下意识的,就开口问了一句万年前问过药真无数遍的那句话:“只跟我一人结为仙侣,好不好?”
药真突然觉得岁月之风呼啸,恍然间彷佛身至万年前的那棵俩人初遇的巨柳下,蔓蔓绿枝缓缓和风微微摇动,晃出一片静谧又温情的阴凉。
想起那个站在阳光里手舞足蹈,给坐在树荫下的他讲着奇志怪谈的少年;那个抓鸟的时候,被他踩了好久肩膀疼得呲牙咧嘴的少年;那个总是一脸阴霾,谁和他亲密或者谁欺负他了,总是和人掐架掐得灰头土脸的少年。
回过神来的时候,药真的双手已经被神色激动的楚天阔紧紧握在掌心,“小真,你动摇了,是不是!?你离开他们,我发誓再也不为难他们。什么都别管了,就我们两人,远走高飞,行不行……?好不好……!?”
药真碧色大眼波光流转,紧紧看着楚天阔急切的眼睛,狼狈中带着期盼的,微微挂上些笑意的脸庞,第一次对他的情深动容。龙族无论雄雌,均是一世一双人,对伴侣的占有欲极强。
药树族的伴侣观念从来不像龙族,就像药真,他从来都难以理解楚天阔对于唯一的执着,万年前甚至慢慢对他的纠缠心生厌恶。而如今,万年之久的思念……只要不是铁石心肠,总是会有感觉的。
但是想起楚天阔万年前的浪荡fēng_liú,和万年之后醒来依旧不曾悔改的làn_jiāo行为,药真被记忆烧得有些灼热的心慢慢冷却下来。
还有,药真看向上头潭边静静望向自己的六位伴侣,再想起自己解封记忆中长老父母族人的遗愿……他不能,他已经有了六缕缠绵的牵绊,还有肩头早已背负的沉重责任。
大眼平静下来,深深看着楚天阔的眼睛,摇摇头,慢慢将手抽出楚天阔的大掌。还是没有用吗?楚天阔嘴角的笑意一丝丝湮灭下去,逐渐充斥暴虐的绝望。
楚天阔低下头,双拳紧紧扣住双膝,猛地起身,一把握住药真的手,跃出才恢复平静不久的潭面,一手按在自己胸口,竟是挖起自己本命龙珠来,声音带着修罗般的阴冷和缠绵的痴意:“那我便毁了这世间,连同你我一并毁去。这样你便不会再属于任何人,黄泉路上,只有我能握着你的手。”
药真大惊,却是怎么挣扎都挣不开楚天阔铁钳似的手。灵力被龙威阻滞,运转不畅,药真的身体和楚天阔的身体强度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惊慌之下却是什么术法都想不起来用。
周遭龙威狂暴,黑云渐聚,眼见楚天阔竟然要剖开自己胸口挖出龙珠的时候,药真终于怒了。盛怒之下,腾出空着的一只手凝聚灵气于掌心,便狠狠地给了楚天阔一巴掌。
这一巴掌扇得极狠,清脆响亮至极,直打得楚天阔偏过头去,嘴角流出一丝血线,体内凝聚起的灵力四下散去,龙威和黑云也都一瞬间消失无踪。
药真被气得浑身发抖,周身碧光环绕,立时挣开楚天阔钳制,一把扯起惊愕不定的楚天阔的手臂,猛地将他掼倒在潭边冰上,周身灵力散去,一下扑到楚天阔身上便直接上拳头捶了他一顿。
站在一旁的六个男人眼睁睁看了一出大戏,看到药真如此暴力,本来因为楚天阔强迫药真而愤懑的男人们一个个都变得噤若寒蝉,妈呀,小真之前的一走了之什么的,撕衣服什么的完全算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么。
药真被楚天阔自残的行为和毁灭孤绝的想法已经气昏了头,毫无章法地兜头一顿乱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