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轻轻一碰便会满地破碎,连叹息的时间都不会留给他这个意外闯入的看客。
络绎微微侧头,看到萧衍,抱琴起身,向萧衍行了一礼。
“王爷好兴致,今夜月色不错。”微微一笑,多少有些真实的成分,竟是比月色还要动人心魄。
见萧煜久久不语,络绎以为他不屑于自己说话,便也不想自讨没趣。
“络绎先行告退,以免如我这般浊物扰了王爷兴致。”似乎是想起什么,络绎走到梯边停下,“若是可以,王爷务必向皇上转告,无端怎么都是折花楼的人,若皇上不要了,无论怎样都请送回折花楼,络绎在此谢过了。”
萧衍看着络绎离去的背影,恍然间明白。那个在人前娇媚艳丽,玲珑剔透的颜络绎,不过是她用脂粉堆积的一层俗艳的壳,掩去的是她如冷月清辉般的绝代风华。
无端被带回萧煜的行宫,关在阴冷的地牢里。心里有些害怕,可弟弟的性命又要他必须坚强。他并不知道萧煜要对他做什么,可这种不知道结果的等待更令人害怕。
“主子,您带回来的那个人所言确实属实。”一玄衣男子恭敬地侍立萧煜身前,“据属下调查,湛云龙原配洛氏,确实在被贬为官奴之后诞下一子。而湛忧,据湛家老仆交代,也确实不是湛云龙亲子。只是为了掩盖家丑,没有对外宣扬。”
“吹寒,做得很好。”萧煜挥挥手,示意吹寒退下。
吹寒,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有所思的主人。但谁都不会想到,这个江湖上呼风唤雨的有所思主人竟是萧煜的贴身侍卫。
无端蹲坐在地牢潮湿的地上,黑暗之中突然绽出一丝光亮,无端惊疑的抬起头,便听到“吱呀”一声,牢门被打开了。
“很高兴你没有骗朕。”萧煜扣住无端的下巴,逼他与自己直视,“但朕不保证你现在的下场比骗朕的好,湛云龙的儿子!”
萧煜冷冷一笑,对身后的侍卫道:“上刑!”
“第一道是鞭刑。”嗜血的话语,萧煜却说得如此温柔,“你父亲可是对折云用了十二道刑呢。朕也还你十二道,好好享受吧!”
刑
听见萧煜发话,几个侍卫将无端架起,绑在了架上。粗重的铁链将四肢牢牢缚住,无端闭了眼,不想看面前扭曲的脸孔。
“嚯嚯”的鞭声响起,无端身上顿时多了几道鲜红的鞭痕。
好痛,无端痛的咬牙,却还是忍不住让呻吟流泻而出。
“怎样?这鞭刑的滋味不错吧?”萧煜在一旁冷冷看着,队无端满身的鞭痕似乎颇为满意,“怎麽不说话?”
“好痛……啊……”无端身上满布鞭痕,鲜红的血从鞭痕密集的地方渗出,像小蛇般缓缓流下。施刑的侍卫也看不下去了,像萧煜禀报道:“皇上,这样打下去怕是会出人命的。”
“无妨,或者等一下,用盐水泡过的鞭子继续打!”萧煜看着满身是血的无端,唇角上翘,弯出一个残酷的弧度。侍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继续挥鞭,只是悄悄放轻了力度。
无端虚弱的垂下头,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耳边只有鞭子舞动时“嚯嚯”的声音,身体已经有些麻木,鞭子打在身上也没有先前痛了。
“你不求饶?”萧煜问道,冷酷的眼中上过一丝惊讶,“倒是有些硬气。”
无端听到萧煜说话,入耳却有如蚊鸣。努力地想要分辨出听到的内容,却终于还是痛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无端已经不在那个黑暗的牢房,口中干渴难耐,挣扎着想要起身找水喝。稍稍一动,便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如有千万根针齐齐扎在身上一般疼痛。
躺在一间极其简陋的屋子里,身下是一张冷硬的木板。无法动弹,伤口有些发烫,意识有些迷茫。
恍惚之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进屋,轻柔地将无端的衣物褪下。拿出一个药盒,将药轻轻抹在无端伤处。药效很快,无端的意识清明了许多。
“你是?”无端问道,声音有些嘎哑。
来人笑了,很温和的说:“我叫吹寒,是皇上的贴身侍卫。”
听到“皇上”二字,无端微微缩瑟了一下。
吹寒看他这般反应,不觉一笑,“你不要怕,我也算专于岐黄之术。这里皇上是暂时不会来的!”
“是您救了我?”无端问道,语带感激。
吹寒面色一凝,声音的温度骤降。“我是不会背叛皇上的。你的命是皇上留下的,从你身为湛云龙的儿子的第一天起,你的命就是皇上的,他要你死你就会死,他要你活,我就会尽我所能让你活。”
无端听他这么说道,脸上牵出一个别扭的笑容:“我知道。”
“主子,为何留那人一条性命?主子应该很不得他死……”吹寒站在萧煜身侧,不解的问道。
“我不会让他死,他得活着受折磨。”萧煜看着窗外,眼神难以揣测。
“……”
“我不让他死,他就得好好活着。”萧煜冷笑,表情有着吹寒不熟悉的执着。
从地牢中出来有一个月了,无端抑制住在哪一间小小的房子里,每天都会有人送饭来,只是时间不固定,无端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吃着。倒是吹寒时常来看他帮他换药,时间久了也渐渐熟络起来。吹寒的药很有效,一个月的时间,身上的疤大半退落了,只剩下一些粉红色的印记。
“吹寒公子您来了!”无端笑笑,很高兴吹寒的来访。
“不要叫我公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