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水的护卫冷哼了一声,把手中的水勺往后一扔,准确的丢入了水缸之中,声音中浸着冰冷,“发卖?你也配?。”
“你……”方姨娘敢怒不敢言,她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识时务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不甘的撇过脸,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把我带这里来干嘛?”
“干嘛?自然是做事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了过来,不一会儿刘婆子的脸便出现在了方姨娘面前,看着身上湿漉漉的方姨娘,刘婆子嘴里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
“你说说你,想找死就死一边去,干嘛要来拖累旁人呢?居然还想下毒去害大小姐,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斩?”刘婆子边说,边用手指用了的戳着方姨娘的脑袋。她早就看出来这个女人是个不省心的,没想到这么不省心,若是今儿个大小姐在庄子里出事了,他们这群人怕是死上上千回也不够赔的,也亏得大小姐福气好才没有出事。
如此想想,看向方姨娘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怨恨,“还不快起来,还愣着干嘛,去把那堆柴给我劈了,大少爷说了,事情没有做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不许喝水!”
方姨娘对刘婆子的手段多少知道些,心里虽然愤恨,但是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生怕刘婆子再次对她动手。
朝着刘婆子指向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瞬间惊住了,那些木柴她怎么可能劈的动?
刘婆子看着她一动不动的,伸手推了一把,差点把方姨娘推倒在地,看着她那娇弱的样子,刘婆子撇了撇嘴,“还愣着作死啊?赶紧劈,不然你小心我手里的这根鞭子。”
方姨娘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咽下嘴里即将要骂出来的话,心里怄的要死,但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刘婆子,“刘妈妈,您看,这里那么大一堆,我得劈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里岂止是一堆,这些柴要是放在一间屋子里,都可以把那屋子放满了,要求她在劈完后才能吃饭喝水睡觉,这简直是开玩笑。
刘婆子看了那堆柴禾,眼睛睨了她一眼,冷声道:“我哪知道啊,你不吃不喝不睡,估计劈个十天半个月就完了也不一定啊。”
方姨娘心里恨死了这个刘婆子,逮住空子就折腾她,难怪了到了这把年纪,儿子女儿都不和她亲,活该孤独终老。
刘婆子心里痛快不已,这对柴禾本不是大少爷指给方姨娘劈的,这是她自作主张给这方姨娘劈的,她不是拽的厉害么,现在还不是照样得听她的?
方姨娘手里拿着斧子,恨不得一刀就把这死虔婆给劈死。但是一想到她身后的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在盯着,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啪……”一斧子砍了下去,那根柴禾纹丝不动的立在那里,仿佛在嘲弄方姨娘的无用与落魄。
方姨娘愤恨的左一刀右一刀的把这柴禾当成了这辈子她最恨的几个人在砍着,几个回合下来,还真让她劈了一根柴禾。
刘婆子对她这行为极为看不上眼,眼底鄙夷甚浓,要不是大少爷让她盯着这女人,她可用不着在这里守着,就她这速度,这里的柴禾就是劈到明年都劈不完。
瞟了她一眼后,刘婆子去屋里搬了一张斜躺椅出来,摆在了院中的树荫下,半眯着眼看着方姨娘,“方氏,给我快点劈,劈不完你今儿个就别吃饭了,专门吃我的皮鞭就是了。”反正给你吃也是浪费粮食。
方姨娘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是是是,我这就加快速度。”
想她一个从未干过粗活的姨娘,居然让她做这种事,真是气死她了,嘭的一下,斧子掉在了地上,方姨娘的手上已经有了几个磨出来的血泡,其中一个已经破了,疼的方姨娘直抽气。
由于时间太晚,再加上洛良钰的要求,一行人在庄子上的回程日期被延迟到了三日后,洛思瑶微微有些诧异,但是想想也没有什么,估计大哥今天是被方姨娘气狠了,要对方姨娘下手了。
夜晚降临,点点星光在空中一一亮了起来,虽然微弱,但却也美丽,然在院子里劈柴的方姨娘却不觉得丝毫美丽。
啪……经过一下午的锻炼,这柴她已经劈的像模像样了,门口守着的护卫也一一撤退了,换上了庄子里的粗壮大汉。
还未到春日里的夜晚仍旧是冷的让人心凉,“阿嚏……”躺在斜椅里的刘婆子总算是醒了,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着慢吞吞的方姨娘,冷声道:“怎么这么没用,才劈了这么点?”该死,怎么睡着了,大晚上的,怕是连饭都没得吃了吧!”
方姨娘并未搭理她,手里仍旧不紧不慢的劈着柴禾,手里已经是红通一片,虎口处两个大大的水泡触目惊心。
刘婆子见她没用搭理自己,心里有些恼怒,不过一看到她这幅惨样,心里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拖着困乏不已的身子转身打算去自己屋里拿床被子出来,就在一转身的那刻,那肥胖臃肿的身子就这样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方姨娘诧异的看了过来,见刘婆子身旁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方姨娘觉得有些熟悉,:“你是?”
”这才多久的功夫,你就忘了我?“黑衣人冷眼看着方姨娘,”撕心断肠散的滋味应该不错吧?”
听到他这么说,方姨娘眼睛倏的瞪大了,声音带着颤音:“是你……”
”呵呵,记性不错,的确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