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五千万,这边盐政五年就少了五百万。胤祥气的差点没把账本扔出去。当初南巡赈灾投入的银钱竟然还没这盐政被吞没的多!
王仁叹气,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竟然吞了那么多银子,也不怕撑死。
“这账目所差如此之大,难道就没有向父皇禀报?”胤祥怒视施行业。
施行业腿一软跪下了,哭诉道:“两年前发现账目相差甚大的时候向皇上递折子,然后才查到了那李家钰的身上。可是这里是江苏,等这里收到了李家钰的账目的时候已经有半年多了,然后我等再次核对,除了被那李家钰贪墨的官盐以外,发现数目似乎还是不对……之前盐政的事情已经让皇上操心了。若是臣还不能解决,臣觉得我等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回乡种田。本已经有了点眉目,账目也核对清楚送到了林大人手里,臣还未曾仔细翻阅,谁知此时林大人突然一病不起,抓住的线索又再次断掉,账目也不知所踪。臣简直……”
“行了,别哭了。”胤祥揉揉眉头道:“站起来吧。”
施行业擦擦眼泪,唉声叹气的坐了下来。
“我告诉你的那几人都查了吗?”王仁坐在下首说道。
施行业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分,看看十三爷在看看王仁,然后决定默不作声。
胤祥点头:“查了,你所说的盐运使司运同李玉,盐运司副使王汝南、盐课提举司提举谢恩。还有那知府、副都统也都查了。”
“这李玉也有嫌疑?”施行业顿时站了出来道:“那李玉是臣的学生,品性高洁,不会做这种事的。”
胤祥看向王仁。王仁回想了一下在宴席上看到的李玉的那张脸,点头道:“别人不好说,这李玉我倒是敢肯定的。”他脸上已经有得外财的面相,且性格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反而狠毒如蛇蝎。施行业所说的品性高洁大概也是装的吧。
而其他人虽然也或多或少有些贪婪,却是否掺和在盐政一事很难说,尤其是那个知府。知府捞钱,不一定从盐政上下手。但是身为盐运使司运同,李玉若是想要银钱,便也就只有那盐政这一条路子最好走且最方便。
“钦差说话可要讲证据!”施行业颤抖着手说道:“说我的学生私吞官盐银钱可有证据。”
王仁摇头:“没有。”
“那可就是凭空污蔑了!”
“有没有证据是不是污蔑我会去查。”胤祥道:“施大人也莫要太激动。”
施行业喘着粗气坐下了,却也只呆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王仁的话对他产生了影响,不消片刻,便起身告辞。
“说起来,那几个人你可都查清楚?”施行业走了,王仁说话起来更无顾忌,直接问道。
胤祥道:“除了李玉和副都统向文旭以外,都查到了些许贪污的苗头。只有这两人干干净净,摸不到丝毫痕迹。”
王仁手托腮想了想道:“那来算一卦吧。”
胤祥:←←
除了算卦你还会点别的吗?
“你现在追查什么?”
胤祥笑了:“如果你能直接告诉我他们的官盐和银钱交易账本在哪里就最好不过了。”
王仁挑眉:“行,你等着。”
摸着铜板,算了算时辰,开始卜卦。
水山蹇,火水未济,水火既济。
艮土,离火,坎水,离火。
“向南方寻找。应该在书房或者厨房,在灯火或者火炉旁寻找。而且……已经被土埋。如今持有它的人是一名皮肤略黑,年轻体壮的男人。”
胤祥眯着眼睛思索,年轻强壮的男人有两个,但是皮肤略黑的人却只有副都统向文旭一人。
在这里往南,的确有向文旭的府邸。他和他的妻儿就住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从这里往南,也只有这么一位官老爷在。
王仁:“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不,没什么。”胤祥道。
王仁应该是不知道那向文旭住在哪里的吧。
罢了,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不论如何,那向文旭都是要查一查的。就算那账本真的在那里,他也没有理由跑到别人家里乱翻。除非他能找到可以证明对方有需要查抄的证据为止。
胤祥和王仁还没有得到机会去向文旭的家中,便先等来了一位从京城快速奔赶回来的林璟,以及林如海的噩耗。
过了大半个月,林如海终究是撑不下去了。好在他撑到了看认养的儿子最后一面。
林如海此时才衷心的觉得,他能及时认养这个儿子真是做的太对了。否则他这撒手一去,官盐的案子先不说,他那独女可要怎么活?全权交给贾母,他可是真的不放心。让她带着教养一下已经是那种结果了,若真的让独女带着林家家财去贾府,怕是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贾敏嫁到林府的时候曾经和他说起在贾府中的事情,贾敏在贾府得贾母宠爱,日常生活中哪怕是贾赦贾政都不能给她委屈,更别说那时候还是贾政的夫人的王氏。不仅被婆婆贾母压制,也受了贾敏不少气。看见她都恨不得要绕路走。因此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相当的差。那她又怎么可能会对林黛玉好?
贾母一时疼爱林黛玉,却疼不了一辈子。更何况老太太的疼爱方式林如海根本就无法接受呢。
即使这个时候他走了,有林璟在,林黛玉也不会受什么委屈。他现在唯一挂心的也就是这未曾解决的官盐一案了。
林如海走之前,清醒了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