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破阵破得及时,因此脚上虽然血肉消融得几至无存,但骨头损伤还不算大,否则便远远不是如此轻易能够治疗了。”
杜熠琛说着,又转头对傅钧叮嘱道:“我已经给傅钧你敷上活血生肌的药膏,但你也得好好修养个十天半月,才能复原如初。这可是伤筋动骨的大事,不好好恢复的话,只怕会在日后落下跛行的病根。这十日里,你就留在这里安养吧,哪里也不要去。”
杜熠琛说完,又抬头问了一句:“辛玖你呢?”
“我已经禀告过师父此事了,师父叫我尽管救治对方,无需着急回去,所以留下来待个十天半月不是问题。”辛玖朗朗笑了一声道,“杜兄放心,我会帮你看着傅兄他的。”
傅钧听着他们这些对话,一直没有提出异议,算是默许了。
一半确实是因为伤势的缘故——傅钧不想带着一身重伤回去让秦湛担心。而且以秦湛的性格,只怕得知前因后果后,纵使害他的温胤已死,也会记恨上整个玄阴派。
而另一半,却是他无法诉之于口、甚至连想也不敢多想一刻的原因——此时的他,一旦在脑中想起秦湛的音容笑貌,心跳便会无法控制般的加快。
傅钧不敢深思心跳加速的原因,却只想在这里待上十日,等到自己心境彻底平静下来、恢复正常后,再回去面对秦湛。
……否则,怕是会就此而……万劫不复。
十日之后,傅钧脚上已经生长出新的血肉,虽然杜熠琛说他还得静养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最好外出行走的时间不要太长,但至少行动已是无碍了。
同时,傅钧也觉得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每当想起秦湛之时,心跳已经不再加速了。
他想到秦湛还在丹霄山上等着自己拿到养魂木回去,便无法久待,与杜熠琛、辛玖辞别后,径直返回丹霄山。辛玖亦是回太华宫复命去了。
傅钧先是回到甲子居中,却并未见到秦湛的身影。他见此刻天色尚早,想着秦湛多半有事务要处理,倒也并不急躁,径自一边回屋休憩,一边等秦湛归来。
然而这一等,便一直等到了深夜,却仍是不见秦湛回来。
傅钧心念一转,想到秦湛可能正巧奉命下山执行任务去了,所以人不在山上,自然也不会在晚间回到甲子居。
两日过后,傅钧依旧不见秦湛回归,心中难免生出一点担忧来。
他知道这段时间里,秦湛身体状况不算很好,所以尽量不接取长期外出下山的任务。
……秦湛到底去了哪里?竟然过了三日还未解决?
他正打算去直接询问师父陆淮风有关秦湛的行踪,然而在前往正一宫的途中,傅钧在一处拐角时蓦然听到了两名弟子小声议论的声音,其中却提到了秦湛的名字。
“你说,秦师兄他……是不是真的……”
“当时许多师兄亲眼所见,证据确凿,连宗主都下令了,岂会有错?”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我原本还以为……秦师兄会是下一任宗主呢……”
“唉,别说是你,只怕大家都这么认为呢。”
第一个说话的人停歇了一下,方才又道:“我听人说,傅师兄在三日前已经从山下回来了。你说,他若是得知了此事,会有什么反应?”
“这我可不清楚。傅师兄与秦师兄一向亲密,只怕在其他人眼里,此事傅师兄也逃不了干系。”另一人作答道,“傅师兄已经是宗主最后一名亲传弟子了,李师兄他们几个估计很想借这个机会把他也拉下马。那些个师兄之间的争斗,你我才刚入门半年,根本插手不了。所以在宗主没有下令之前,你我还是远离傅师兄一些为妙。”
先前那人叹道:“你说的也是。不过傅师兄本来便不大与我们这些人来往,要躲避他倒不是难事。”
傅钧越听越觉惊心,听到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几个疾步猛冲到那两名弟子跟前,质问道:“秦湛他到底怎么了?”
“傅、傅师兄!”那两人毫无心理准备,惊讶着失声叫道。
“回答我的话!”傅钧沉声喝道。
两人俱都被他的喝声吓得一个激灵,其中较为年轻的一人愣愣回答道:“是……秦师兄他……”
另外一人却似猛然醒悟过来,急急喝断道:“不行!宗主有令,不许任何人再提有关秦师兄的事!”
傅钧呼吸一滞。“这又是为什么?难道秦湛他犯了什么大错?”否则陆淮风不会这样对待秦湛。
那人踌躇了半晌,蓦然低头道:“对不起傅师兄!我们是真的不敢再乱说话了,请你把刚才的话当作是我们一时头脑发热,胡言乱语好了。”
先前那个差点说漏嘴的弟子也急忙接口道:“是啊是啊,之前那些话都是我们乱说的,做不得真。我们知道错了,不该诽谤他人,请傅师兄责罚。”
“你们……”傅钧心下更觉事态严重,而且是对秦湛极不利的局面,但他并不擅长言辞,更不擅长逼问人,对方毕竟是他的同门师弟,又不能严刑拷问,在对方两人摆明了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态度后,傅钧当真是有些无计可施。
正在僵持之时,身后却陡然响起另一个声音:“秦师兄的事,还是问我好了。”
那声音清脆甜美,虽然略带稚气,却毫无矫揉造作。
傅钧立时转身,只见身旁站着一位绯衣少女,正当豆蔻年华,姿容秀丽,明艳如花,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股英气,便又显得与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