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之中,笑微微的,向他举着一根冰激凌。“今天是你的生日吧?hday。”
“……”
“我果然是个体贴的好男人,对吧~?”
黑发少年——叫他青年似乎也可以——把散发着凉丝丝的白气的冰激凌凑近鼻尖。刚才想的问题被短暂地遗忘了。他撕着包装纸,身旁那个甜食控已经心满意足地舔了起来。
“其实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诶诶诶?!”骸大惊失色,“我我记错了吗?不可能啊,我还专门记在日历上了!!”
“不过姑且还是算吧,”云雀说,他们俩并排靠在体育馆的墙上。 “我不知道真正出生在哪天,这个日子是我自己定的,因为是并中校庆日。”
六道骸用吐槽不能的表情瞅着他。
“你一定很爱这学校……”过了一会,骸忽然柔声说,“别像斯佩多一样变成死宅就好了。”
冰淇淋很美味。体育馆里传来吹奏部合奏校歌的音乐声。人声依旧熙攘,大家在庆祝黄金周,庆祝校庆日,庆祝儿童节,庆祝义务劳动的结束。有两个人在庆祝生日。
“真吵啊……”
但在这不由分说包围他的群聚的吵闹中,在这些属于他的和不属于他的热烈当中,云雀恭弥还是听到了教学楼上钟表报时的声音。这是长了新一岁的声音——是迟来的毕业的钟声。
fin
第五章 其五 毕业季
今天的天气突然变得沉闷,男孩女孩们坐在y-in凉的学校餐厅里吸溜着饮料,一边商量社团换届选举的事情。再过阵子,有几位前辈就要毕业离开这里了。
这当中包括他们的会长和外联部长,云雀恭弥和六道骸。
云雀这个会长当得很神奇,具体事情他很少管,基本上都是其他干部把方案大致弄好,云雀只是点头,摇头,或者直截了当地发出什么指令,然后在社团活动现场穿着他标志x_ing的白衬衫黑裤子,远远地抱臂往墙上一靠。他就是这样一个镇守系角色。然而奇妙的是,他做出的命令从未遇到抵制,他的决断永远能够被顺利执行,需要他出面的场合,即使人际复杂或者竞争激烈,最后他统统能够摆平。骸某次曾建议大家搞个小组研究课题,题目就叫云雀恭弥的成功学——当然被同伴们一致回绝了。
“你最了解云雀学长,还是你去研究吧。”
除去开玩笑的意味,还有一方面原因,每个人都意识到云雀模式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他就像这个世俗社会当中的异类。没有别人愿意尝试成为第二个云雀。
外面天色y-in沉。讨论接近尾声,库洛姆开始收拾桌上摊开的稿纸,纲吉说,“正好快到午餐时间了,我去叫点吃的东西吧。”正在这时,餐厅的自动门滑开了,缺席会议的某位干部风尘仆仆进来了。
“回来得真是时候。”弗兰拖着腔调打招呼,“前辈,面试结果如何啊?”
骸一身正装,脸色却跟外面的天色差不多,走到桌旁拉开椅子重重坐下,一副要散架的样子。库洛姆担心地给他递了杯饮料。青年谢过她,然后叹了口气。
“你要是有点眼色就不该问。”
“再加把劲啊,前辈,很快你就要打破咱们学院找工作被拒的最高记录了!”
四周响起低低的笑声,骸的表情多少也缓和了点。“我现在能掐死你吗?”
“不能,”坐在沙发角落里的云雀抬了抬眼。“你看一下他们拟的流程,没问题的话就这么定了。”
“让我先吃口饭嘛……”半真半假地抱怨着,骸把手里的文件包丢到一边,还是接过了后辈递过来的纸。云雀看着他西装革履,低头默默翻看企划书的模样,忽然觉得有点违和,眼前这个人与他们初遇那年那个顽劣的、在街头打架的小男生,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这让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照镜子的时候,似乎也从来没有留意过自己身上的变化。
“到底是为什么呢。”
推着车离开校园的时候,骸终于道出心中的苦恼。最近骸正在积极进行求职活动,然而屡遭不顺。“本人形象气质佳,口才好,履历丰富,准备也挺充分的,那些面试官到底看我哪里不顺眼了??”
“发型吧。”云雀随口说。
“怎能如此武断?!”骸不甘地摸了摸后脑勺。“那斯佩多那家伙怎么解释。”
“他那个时代跟我们没有可比x_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