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的手心满是细汗,脸上的笑也快挂不住了,“那……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陈觅缓缓点了点头。
张秘书如同死里逃生一般快步离开了别墅,直到上了自己的车,才甩脱了那种y-in寒彻骨的感觉。怎么回事?他记得这个小少爷小时候虽然有些自闭,但也没有那么瘆人啊。他说陈总醉酒了没起,怎么刚才别墅里一点也看不出酒后脏乱的样子?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陈觅俯下身,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棕色文件夹,像是在审视着某件能定人生死的罪证。
他伸出之前一直缩在袖中的双手,从中撕开了文件夹。
十指上血迹斑斑,印在文件夹上留下暗沉的指印。翻出的血r_ou_在粗糙的文件夹上摩擦,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丝痛苦,木然而果决地取出里面的资料。
印满文字的a4纸被他扔到一边,留在手中的是一叠照片。从拍摄的角度和成相的j-i,ng度可以看出,这应该是找专业人士偷拍的。照片中有孔洲在学校的c,ao场上奔驰的身影,也有他走过满是落叶的小道回家的背影,撑着身子翻过一堵围墙的瞬间。
陈觅冷静地想,是全天候的跟拍啊。
他攥着那叠照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他的姿势却是最不放松的那种,双腿并拢,上身微微前倾,一手支在膝盖上,手指不自觉又递到了嘴边。他将右手拇指含在口中,尖齿在指腹摩挲,左手握着的照片微微颤抖。照片上是孔洲的侧颜,光晕打得正好,聚焦完美,少年的青春活力几乎从薄薄一张纸片上满溢了出来。
陈觅的手指按在那张笑脸上,留下一道血痕,无端添了几分诡异。
他把每张照片都一一看过,才换了一只手,拿起最先被他放下的那叠文字资料。资料显然也是跟拍的专业人士撰写的,把孔洲最近一个月的活动交代的很明白,什么时候上课,放学后又去了哪里,每天运动的时间地点,和哪些人有过接触……
费这么大工夫,收集的只是个普通学生的日常资料,最大的一件事无非就是孔洲辞去了某个兼职的工作,最小的连他路过某家n_ai茶店要了几分甜的玛奇朵都列了出来。
陈觅骤然笑出了声。那笑声y-in冷的像是从深山矿洞中冲撞出来的寒风,裹挟着从地底翻涌上来的寒意,能冻碎一个人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