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跟司机说:“师傅,受累,天心花园,博物馆附近。”
包小小像条蛇扭曲地贴着余晖,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兴奋劲儿过去酒劲儿又上来,喃喃道:“余晖,我难受。”
“哎!你哪儿难受?是不是要吐?你要吐的话,咱赶紧叫师傅停车,别吐人车里。”余晖心惊肉跳,包小小要是没忍住吐车厢里可真就出了大事。
“不是。”包小小的脑袋埋在他胸前,额头左右来回蹭。“余晖,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出租车司机见两人举止亲密,又听得包小小的话,以为是吵架的小两口,一方闹别扭离家出走买醉,一方认识到错误把人追回的戏码,冲着后视镜里的余晖笑道:“哎呦,年轻人,两人在一起哪儿有不打架的,吵架不要紧,不要说狠话,看看小伙子多可怜,怕你不要他,喝成这样。”
余晖嘴角抽搐,跟陌生的司机大叔也不便过多解释,讪讪地笑笑。
出租车进不去小区,包小小在路上沉沉入睡,余晖结了车钱,使出吃奶的劲儿半抱半拖地将人拽出来,整个手臂环着他的上半身,包小小的脑袋耷拉在他肩上。
余晖好歹比包小小高出十几公分,包小小依偎在他怀里不利于前行。
余晖双手扶住包小小的肩头,和他面对面,打算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被搅了睡意的包小小不满地推开余晖,向后踉跄了几步,咣当跌坐在草坪里,抱着消防栓不管不顾地呼呼大睡。
“哎,我说,不能在这儿睡,起来,起来,哎,包小小!别装睡,赶紧着,回家睡去。”余晖走到他身后,双手伸到他腋下,架起他,两条胳膊撑住包小小整个身躯的重量。
包小小又来了精神,瞧不见背后的余晖,吵闹:“余晖,你在哪儿呢?你怎么又不见了呢?你在哪儿呢?哎!人呢?人呢?余晖!余晖!余晖!”
余晖慌忙捂住他的嘴,制止住他越喊越大的声音:“别喊!喊什么?!待会儿整个小区的人都被你叫醒了,保安以为我是贼呢!”
余晖抄起他的胳膊环在脖子上,一手握着他的小臂,一手揽着他的脊背,摇摇晃晃地朝楼门走去。
“嘻嘻……”包小小侧脸见余晖还在身边,傻头傻脑地傻乐。“余晖,你还在呀,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是,你就是吃定我不会不管你才这么折磨我的,对不对?”余晖咬牙切齿。“哎,靠着我,靠着我,别乱动。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欠?欠什么?欠钱吗?余晖,你欠谁钱?我给你还!我有钱,我给你还!客户,大客户!好多钱!余晖,你别担心,我给你还!”包小小挥动胳膊,同情地摸了摸余晖的脸,信誓旦旦。
“我欠谁?我欠你呗!”两人好不容易蹭到楼门口,余晖看见密码锁才发现包小小两手空空,瞪圆了眼问。“哎,你包呢?你包不会丢了吧?是不是落哪儿了?夜总会?”
“没带包,怕丢。”包小小精明地笑。“密码是789123加#,钥匙,钥匙在口袋里。”
“我说,你是真醉还是装醉?”包小小话说得利索,密码记得清楚,钥匙也想得起来,根本没有酩酊大醉的症状,余晖疑心再起。
“余晖,开门!开门!开门!”包小小跺脚,身体渐渐下滑。
“开着呢,开着呢!”余晖稳住他,按密码。
出了电梯,余晖从包小小的裤袋里掏出钥匙,拧锁,推门的时候发现有阻力,以为家里真的招了贼,仔细听着里面又没动静,添了几分力气推开门。
门开的刹那,余晖才搞懂推不开门的原因。
包小小的家实在是……
两个形容:脏、乱。
余晖踢开堆积在门口的鞋,拖鞋的脚板挤在门和地板的缝隙里,造成门难以推动。
环抱着包小小将人拉至客厅,不甚温柔地扔在沙发里。
沙发、地毯、床铺到处散落着衬衫、袜子、内裤等衣服,茶几上七零八落地摆着饮料的瓶瓶罐罐和杂志书籍,书桌上是拆了包装的薯片、蛋酥卷、巧克力等各类零食,剩了不少的可乐瓶,烟灰缸里七扭八歪地装满烟蒂,电脑旁是打火机和香烟。
“家里是来贼了吗?单身汉也没你这样的。乱成这样你也待得下去。”余晖满脸嫌弃。
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包小小怎么可能会做家务,于是他雇了个清洁阿姨。
包小小频繁地加班和出差,在家的时间不多,阿姨不必每日都来,每周来三次,周末双喜,按次结费。
显然地,余晖上两次来都是清洁阿姨打扫和整理的当天或转天,房间稍显干净整洁。
这次,明摆着是清洁阿姨明天或者是后天即将要来打扫,房间乱得一片狼|藉。
“咳……咳……咳……”包小小呛气干咳,窝在沙发里憋得难受。“咳……咳……咳……”
余晖认命地面对面抱起包小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倒退着进入卧室,转个身,重心不稳,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仰躺的包小小醉眼迷离地望着余晖明净的双眼,似远又近,双手环住余晖的脖颈,拉低他的头,猝不及防地吻上他的唇。
余晖目瞪口呆地睁小小,感受到覆在唇上的温润,面对包小小主动的挑|逗,他竟然没有抗拒,反而下意识地想要回应,却不知该如何去做。
唇贴着唇,包小小见余晖没反应,心如坠冰,双唇离开余晖的嘴。
含情脉脉地瞧着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