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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红绸牵系两人。
红绸只是简单的红绸,两人牵着红绸的手也仅仅隔着数米。
可赵毅风感觉自己握着的红绸,像走过了一生一世的岁月,也好似见证了沧海桑田的岁月更迭,只寻到沧海尽头才和他走到现在。
风,吹动红绸。
也吹起江玉树红纱水袖。
抬眸回首对视间。
盛开一世烟花。
赵毅风牵着江玉树稳步向红毯上走去,也向乾元殿的高阶,更走向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恭贺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贺喜元妃千岁,千岁,千岁——”
秋风凄凉,人心暖。
红纱灼热,映照阳光万丈。
从汉白玉石的大道走向高阶,一路上耳边回荡的是朝臣的声音,百姓一个接一个对着泓玉帝和元妃跪拜,士兵们整齐的一排接一排的跪下,静候在两列的朝臣一列接一列跪下,宛如一条笔直的线。
江玉树握着红绸,和赵毅风并肩而走在红毯上,接受万民朝臣贺拜。
终是为了他——舍了家,弃了国,赔了一生一世……
本是你的‘琉璃劫’,为你坠星劫火,换你堕天心魔。
你,我——都堪不破内心执着。
说好的不动情,我却动了心。
——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伤。
手持红绸和赵毅风并肩而走,耳边只剩下下呼呼作响的风声,岁月镌刻了这一刹的刻骨铭心。
旌旗猎猎,激起潜在颠覆天下的雄心。
红衣灼灼,照耀苍凉岁月无尽的寂寞。
待行至乾元殿正中央广场,早有主持的司仪静候,等着见证两人的盛世大婚。
司仪摊开手里的圣旨,苍老却嘹亮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四海升平,九州着定,敬授神意,彰显天命。国运相系,天传民心,人心所向。
是用外观之大事,表显内审之国情。故天命元妃,协君之权,统收诸侯。以慰国内乱望治之心,远助君上圣天为公为义。布告天下,元妃定位,着掌云玺,位同天子,分享治置姜国半方国土。特此昭告天下,为敬!”
言罢,司仪庄严的,小心翼翼的将圣旨归拢。看着静立在下方的众臣和身后的两人。
一声破空嘹亮叫喊——
“告天!——一叩首。”
江玉树和赵毅风互看一眼,手捻三柱清香向面前的香炉中插/进。
浑厚之声和清脆声音交织——“敬授天意,特为敬!”
手持红绸,两人齐齐跪下一拜。
高阶下端无数个嗓音汇集成一片洪亮的口音:“敬授天意,特为敬。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元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同声,万民同贺,声声若雷,力透九霄。
看第一道仪式完成,司仪审时度势的递过两道艾枝,嘹亮声在广场上蔓延——
“祭地!——二叩首。”
赵毅风和江玉树同时接过艾枝,沾水洒扫一方。
“天命之地养,祭地为尊,特作凭!”
“上善之地润,洒扫为敬,特作证!”
他眉眼含笑,他面容清雅。
回首对视。
躬身一拜。
“天命之地养,祭地为尊,特作凭!——”
“上善之地润,洒扫为敬,特作证!——”
无数道应和声,像一道道波浪,在广场上漾开,这是他们的见证。
江玉树依稀记得那一晚在百邑城的城楼上,他深情而坚定的呢喃话语 :“若有一天,我篡了这天,覆了这地,用江山作聘,娶尔做妻,你可愿意?”
他终是,将这份将山交到了自己手里。
江玉树轻阖眼眸:第五赤玉此生终有归宿,有生之年还能见证这一场婚嫁,知足了。
家灭了,国没了,兄弟姐妹都死了……
天地间也只剩下了他——还愿意守护。
没有太多的怨言,只是有些许心疼和孤单。
忽的,手上力道一带。
江玉树睁眼。对面伟岸的男子正好奇的看着自己,眼中是关切的温柔:玉树,可是身子不好?
微微一笑,紧了紧红绸,示意他:无妨。
司仪一声高亢之音——
“成婚!——帝妃对拜。”
赵毅风转身,江玉树侧步。
他眸光深情,他眼神温柔。
手持红绸,互看寂静。
相对无话,过往像碎片在眼眸流转中走过——
倾尽了一生的力气,只为求一个相爱。
用尽了毕生的精力,只为得一个圆满。
走过了此生的风雨,只为换一个晴天。
历经了七年的爱恋,只是想有一个家。
这一刻,来了……
静候在下端的朝臣,在皇宫中的士兵,将士,官员,宫人……无论老幼还是男女,都看到了乾元殿高阶上——
那威严冷傲的帝王手持红绸向那个男子躬身。那清雅男子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手持红绸向那个帝王躬身回敬。
一段红绸,一段情。
司仪最后一声宣布——
“至此告天祭地婚嫁,天命允常,授之元妃尊号。礼成!”
下方传来山呼海啸的声音——
“恭贺陛下,贺喜元妃!”
“恭贺陛下,贺喜元妃!”
四十六枚礼炮从天发射,声声若雷,彩带飘飞,灯火缭绕。宛如一幅绚烂的山水画!
伸手牵过清雅男子,两手相握,并肩看向远方,远观万里。
赵毅风回头冲身侧人满足一笑——
“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