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郁烦躁间,夏清涵施然而至,端着清粥小菜,眉目温婉的冲她一笑。这个异于前几日的态度,让晏冉顿时警惕,暗里仔细确认过夏清涵神色如常,又趁其转身之际,不动声色的将被褥里那把匕首藏的更深一些,这才稍稍定下心来。
夏清涵按了按晏冉的腿骨,口中道:“伤势愈合的很好,再有半月,就能下床稍做些活动了。”
☆、第 18 章
晏冉怔仲一瞬,唇角浮出一丝冷冷的笑意,方要吐露刻薄言词时,又听夏清涵道――
“这几日我与你同睡好不好?”
那些尖词锐语便生生卡在喉间。
“我那屋子坏了窗,夜里风寒,睡不熟人,正好你也梦靥,枕边若有个人在,想来也安稳一些。”
是察觉到了什么想留下看着自已?还是瞧了她今早的丑态又“大发慈悲”?……怕是后者可能更多一些吧。眼前这人倒是惯会绕弯,只这理由找的着实不好。晏冉不喜夏清涵的这番苦心,可心里那份隐秘的期盼渴求却强烈到无法忽视。
留下来!
留下她!
无论如何!
晏冉垂下眼帘,半响才答复夏清涵“嗯”
“好”夏清涵笑笑,伸手轻轻抚了抚晏冉的发。
不知怎的,这一天过的要比往日快上许多,等晏冉愣完神和吃完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而夏清涵果如她所说的,收拾了被褥来与她同床。晏冉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些忐忑。
等夏清涵除掉外衣上床来,这种忐忑感就更甚了。晏冉睡在里侧,右手边就是墙,左手边又堵着夏清涵,这种包围感让她大觉不安,或者,这样就能解释的了自己的那份莫名的情绪了。
晏冉不等夏清涵躺平堵严实了,混没道理的开口说:“我要跟你换位置。”
“嗯?”
“我睡姿不好,最喜梦中杀人,”晏冉扫夏清涵一眼,信口就来“我惯用左手刀,你睡我左侧,怕有性命之虑。”
“好好,我与你换就是了。”晏冉这番话赌气的紧,倒有几分最初的脾性,引的夏清涵莞尔,软了声音道:“万望晏姑娘手下留情。”
这句玩笑话听的也叫晏冉怔仲,好似回到了鬼啸岭之前,玩笑无忌的那段日子,近段时间一直紧紧绷住的那根神经不经意间有了轻微的松弛,让她满腹的仇怨愤恨都暂时隐没了。晏冉放松了肩膀,任夏清涵与她换了位置,用掌风熄灭蜡烛,一齐平平躺下。
这般亲密对她二人都甚是陌生,如此动也不动的平躺了半个时辰,晏冉有些不耐的道:“喂?”
“嗯?”夏清涵应了声。
“你也睡不着?”
“是。”
晏冉身边一阵窸窸窣窣,似是翻了个身,夏清涵在夜里看不太清晏冉的表情,只听她笑了一声说:“必是因为屋外那群鸽子在聒噪。”
夏清涵也笑起来,“你以前那般折腾它们,它们如今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搅扰你啊。”
“谁说没胆子了,哼,窗外那扑翅声能吵死个人——我明天要喝鸽子汤,你得亲手做给我!”
“你有伤,进不得荤腥。”夏清涵摇摇头,心情松快了许多,磕上眼,轻轻道:“好了,莫要再同鸽子斗气了。”
身边没有动静,似乎默认了夏清涵的话,等了一刻,待夏清涵睡熟后,外侧的晏冉又翻动了下身子,挨得夏清涵更近了些。她在黑夜中努力分辨夏清涵的五官,努力半响未得成效后,皱起眉头,犹豫的伸手抚了抚夏清涵散在枕边的头发,发丝细软,绕在指掌间,有些痒,晏冉终于忍耐不了心中的亲近之意,又往夏清涵怀里凑近了些,手臂也往下走,环住那盈盈腰身,这样实打实的肢体接触,让晏冉颇觉安心的闭上眼,这才缓缓睡去。
待到天色蒙蒙时,晏冉又是第一个醒来,轻手轻脚的与夏清涵拉开距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蜷缩贴靠着自己的晏冉就像个畏冷的孩子,夏清涵都知道,顾着晏冉那点小骄傲,没有点破,只在晏冉每天从自己怀里抽身后,才睁眼起身,照常去做早课,熬药煮饭。
晏冉不肯叫人发觉,那夏清涵就只做不知——只是,这夜的情况却有些古怪。
贴靠在自己怀里的那人,身子发烫,手脚也不甚安稳的来回乱动……夏清涵怕她着了风寒,起身来看,点灯后见床上的人儿眉宇紧蹙,从耳侧尚且完好的皮肤瞧,面色也该是潮红的。夏清涵疑是发热,便去捉晏冉的手腕来把脉问诊,可奇的是,脉象并无不妥之处。虽如此,夏清涵还是担忧的摊手贴在晏冉额头,肌肤相亲的一霎,那双湛碧的眸子豁然张开,与夏清涵的视线撞了个满怀——那双浅色的瞳仁猛地往后一缩,竟罕见的躲开了她的目光,呼吸絮乱,像被烫到一样打开夏清涵的手。
“我见你夜里有些不对劲,这才查看——可是又梦靥了?”等晏冉呼吸平复一些后,夏清涵轻声问。
晏冉的身子闻言僵了僵,半响才急促又敷衍的“嗯”了一声。
这个反应让夏清涵稍感疑虑,不过见人好端端的没有事,便打消了探寻的念头,放下烛台,自桌上倒了杯水递给晏冉。
晏冉喝了两口水,期间抬眼看过夏清涵,可在对上她时,又逃一样的立即撇开。晏冉喝完把杯子递还给夏清涵,等夏清涵放好转身,好大一个人已经躺倒把被子拉到头上,捂的严严实实,且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