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仇人,任宣那时,也许无非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执行任务的对象而已。
如果没了父亲这层关系,任宣怕是早就在他面前失了耐心。
不要紧,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家伙不把他当一回事,他还懒得把那家伙放在眼里!
童跃虽然自我安慰着,却觉得从未有过的难受,好像连气都喘不过来一般。
眼不见倒是为净了,可心里好像总是空落落的。
早上本就没怎么睡好,推门进家童跃更是哈欠连天,四下扫了一圈见家中无人,连鞋也懒得换,就不顾形象的一头倒在沙发上。
沙发柔软又舒适,丝毫不比床上的感觉差,更何况这会睡意正浓,有地方躺下就格外美好。童跃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却突然听到了开门声。
那家伙在招聘会,自然不可能回来。这个点会来的,不是徐叔就是自家老爷子。
童跃想着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放心大胆的放任自己进入深眠。
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在向他靠近,而且仓促匆忙。
徐叔知道他这随处乱躺的习惯,绝不会轻易吵他;自家父亲好像又没有这么敏捷的身手。难道真的会是……
怎么可能?真是胡思乱想,都产生幻听了。
童跃立刻否决了自己的荒谬念头,自嘲的勾勾嘴角,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然后他的肩膀突然被人用力搂住,冰凉的手直接探到了他的鼻下,还有些微微颤抖。
童跃这一惊非同小可,本来浓重的睡意也瞬间被赶到了九霄云外,急忙睁开眼,下意识的一把握住那只手:“做什么?”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你……”童跃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实在很难压制住那份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任宣抽回手,退了两步坐到沙发上,不着痕迹拉开了和他的距离,轻描淡写的答:“童经理的助理人选已经确定,人员目前基本满编,下午也没什么人,邢姐就让我先走了。”
“是吗?”童跃直直盯住他,心里紧张的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只差临门一脚:“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以他对邢姐的了解,带着女儿先跑把剩余的事丢给任宣善后还差不多,发扬风格,绝不是她的一贯作为。
“……”任宣站起身:“没什么,我先回房了。”
“姓任的!”童跃追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咬牙切齿:“承认是因为关心我才回来的 就这么难?”
他虽然常常后知后觉,可毕竟不是傻子。这边他才跟邢姐说了身体不舒服要提前回家,那边负责招聘的对方就紧跟着赶了回来。
而且一向冷静自持不紧不慢的人,连形象都顾不上,就直奔向他查看情况,不是出于关心是什么?
专属主管38 柳暗花明(下)
任宣完全没料到童跃会这么问,明显愣了半天,才别开脸,慢慢道:“看童经理这精神状态,身体的确是没什么问题。”
他果然是因为自己回来的!
童跃先前毕竟只是猜测,这会儿得到了亲口证实,尽管不是正面回答,笑意依然在脸上蔓延开来,止也止不住,抓着对方手臂的手也不由紧了些。
任宣没注意,仍然任他拉着,只是淡淡的续:“童经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还是要去医院看看。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实在没法向童总交代。”
童跃笑意僵在脸上,心瞬间凉了半截,慢慢松开对方,闷闷道:“我听邢姐说,我爸让你来当主管,也是希望能培养我?”
任宣静默了下,还是嗯了一声。
童跃以为他会补充点什么,结果除了个简单明了的回答,什么也没等到,只得自己接着往下问:“那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任宣想了会:“没有这个必要。”
半天就答了六个字,童跃差点被他噎死,想起两人之前的对话,又道:“你那时候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说这个?”
任宣歪头又想了想:“不止。”
童跃从未发现对方竟然如此惜字如金:“还有什么?”
任宣张口欲言,眼里挣扎之色闪过,最后还是简单的道:“没有什么。”
“你!”见对方显然不愿多说,童跃气结,但更多的是灰心:“要不是因为我爸,你是不是巴不得见都别见到我?”
任宣顿住,什么话也没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童跃几乎要不耐烦时,他终于缓缓开了口:“不是。”
简洁的两个字已经让童跃大喜,心情明朗许多,赶紧打起精神解释:“那个……我爸生病那天,我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知道,”任宣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点点头:“童经理那天已经跟我说过了。”
真是,年纪轻轻,怎么记性比他还差。
“我是说真的!”童跃急忙强调:“那天、那天我只是闲着无聊,去夜色喝了两杯,正好碰上个喝醉的女孩子,给她开了个房间让她休息就走了。她、她意识都不怎么清楚了,我什么也没做!”
一口气说完这段时间在心里不知酝酿了多少遍的说辞,童跃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紧张的看着任宣的反应。
任宣静静听完,才问:“童经理,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些?”
“我……”童跃张张嘴,却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他一向也算直来直往有啥说啥的人,可偏偏对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