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住宅区之所以特殊也正是因为里面住着的都是当地的世家名门,在a市,能称得上名门的也无外乎就是数得上来的那么几个姓氏。这个群体,不是高官,也并非富商,却以文化艺术出身为基垫,与前两者相辅相成形成利益共同体从而枝繁叶茂、经久不衰。
所谓艺术世家,不外乎此。
车厢内,后排坐着的青年开口对主驾上的同伴开了口:“你看吧,就是这么麻烦,亲自带个朋友回自己家还要在山底下就做好登记。这还是这两年我们这一辈人提出抗议才改进的。换在以前,根本就不让把车开上来,只能停在山下,徒步上去。这大夏天,走不死咱们...”
面对后面青年的喋喋不休,前面主驾位上五官硬`挺冷淡的青年置若罔闻,只可有可无地闷声说了句:“树挺多的。”
后边人听到自己的同伴难得的有搭话的意思,赶紧抓住机会往外倾倒自己满肚子的废话:“树啊草啊确实都不少,往树底下走确实也不算太热,可是这块地儿实在太大,走起来费劲。尤其是住在最上边的赵家,那可真能走死人的。对了,这花花草草的这么多,随便窜出一条蛇来咬着了可怎么办,大家住的又远,喊句救命都不见得有人能听见...”
虽然近几年已经可以允许住户或访客把车开进来了,但由于里边住户的身份所限,每部进来的车子都会下意识地控制车速,尽量不打扰里面的一草一木。
“穆哥,你稍微停一下,我看到了一个邻居,得打个招呼。”后面的话唠青年突然说道。
主驾上的李广穆顺着同伴的话这才注意到路旁树荫下,被矮灌木丛将车道与台阶步行区隔开的另一边有一个活动着的白色身影,大概就是所谓的‘邻居’。慢慢调整车行方向和速度,最后停在了那人最近的地方。
而那个单薄却不失坚`挺的身影也在察觉到有车主动自己的时候慢慢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子。
前后车窗同时被摇下,车外站着的人明显对这辆车毫无印象,只能下意识地往主驾驶位看究竟是谁开的车。
于是乎,李广穆的眼神一下子跟车窗外的人对上了。
原来是个穿白衬衫的少年,五官在这青山绿树的衬托下让人一见忘神。尤其是那双眼睛,清亮透彻,像装着万千世界又好似容不下一粒尘埃。
可惜,车外的人并没有察觉到车内与他对视的这个人内心处在经历着怎样的风起云涌。等确认开车的人并不是自己的熟人之后,立马转过另一个车窗。
本来让一个不爱说话的人送自己回家已经憋了一路的话唠看到自己的邻居简直就是看到了大救星,立马就打开了话匣子过了过瘾:“嘿,赵小宁,今天又自己走上来呢?你家还这么远,上车咱们送你吧。”
说了两句才反应过来,在场还有个跟对方相互不认识的,都打了个照面如果不介绍一下的话也不符合一些约定俗成的礼仪。
立马顺带着说:“这是我穆哥,xx集团李家的老二,那个xx集团你知道吧,就最近老上电视的那个,他们家有许多有意思新鲜玩意,等熟了让穆哥送几个给你玩。不爱玩那些也没关系,抽空跟咱一起去玩车,前边坐着的是车神来的。”
车外站着的少年像了早就习惯了话唠一贯的说话方式,只是礼貌的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淡礼貌却不失些许真诚的笑容。
只不知,这一笑,落在他人眼里,世间绝美。
然后那绝美说话了,却是对着别人。
“谢谢小奇哥,天气很闷我想自己多走走,就不坐车了,你们先上去吧。抽空我再陪我爷爷去找刘爷爷下棋,顺便跟奇哥聊聊天。”
话唠叫刘奇,是这片住宅区刘家的最新一代。刘家,围棋世家,刘奇的爷爷刘老爷子一代圣手,典型那种‘传说中的人物’,据说弟子门人中不乏有许多举世闻名的大师和为国征战的围棋赛手。只可惜刘奇其人,得了个与‘棋’字同音的名字就能看出孩子承载了家里多少的期待,而他本人不能说全无半点天赋,只是,用刘老爷子的话说就是性子太闹,而下棋偏偏是一件很安静的事情,所有的杀伐决断都应该不动声色地藏匿在那圆滑的棋子当中。
一听到说有人要跟自己聊天,哪怕只是张随口划拉的空头支票也足以让话唠乐得不见眉眼。被正中下怀的刘奇哪怕得到了这个小邻居的拒绝也丝毫没有不开心,乐呵呵的也没再勉强。只是看着少年背上背着的琴包,顺口扯了两句别的:“那啥,今天周末你这是刚练琴回来吗?”
刘奇对于这个邻居一直以来的印象就是那种被家里大人拿来当对比典范的‘别人家的孩子’,尽管如此,心里却对对方没有丝毫反感。自己脸皮厚不在意是一方面,这个‘小典范’长相讨喜性格可爱又是另一方面。
而赵宁想起了自己爷爷对这个邻居家‘浑小子’的某些评价,嘴角又多出了两分笑意。在他看来,这个小奇哥哥只是选择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活着,吃喝玩乐,‘浑’得也不算太出格,能这么开心的过着又有什么不好呢。
于是乎很认真地回答对方的问题:“上了大学之后我已经很久都不练琴了,只是下一周白爷爷家在市区有一个宴会说是要我拉两曲助助兴,我今天是把琴拿到一个世叔家请他帮我调了一下弦。”
刘奇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哦,对的对的,白爷爷家的宴会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