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到来已久,这货为何何迟迟不开?
难道是我养的方式不对?但赵宁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有在一开始很认真地去询问请教专业人士。
既然能顽强到死而复生,为什么不肯开花展示一下自己的风姿呢。如果说众生皆有灵,天地万物自有其命。赵宁觉得他养的这位栀子兄,也当真是位响当当且极具个性的糙汉子了。
这副‘就不开就不开气死你’的姿态,嗯,让人不服不行。
迟早把你扔回山沟里去喂狼。
赵宁当然不会捶胸顿足,最多像这样只打雷不下雨地在心里发发狠。甚至理所当然地忽略了这山上除了密不透风的安保,什么狼也没有。而且,狼也不吃素,尤其不可能吃一株死犟着不盛开的栀子花。
这就是赵宁的孤单和寂寞。
无声无息,落地可闻。他从不承认也从不忽略。
直接练了一整天的的字,厚厚的一叠废纸直接拿到厨房,桂姨笑着接过去,表明自己会处理,让赵宁去休息一会等着开饭。
山上饭后的娱乐休闲活动泛善可陈,赵宁用cd机在房间里放着自己喜欢的舒缓音乐,那些原版声碟都是他视若珍宝的私人珍藏,满满陈列了一个小书架,每次看到都有一种富可敌国的满足感。
要是有一天世界末日,一定要一张不落全部带上再去逃命,赵宁甚至已经在心里下定好了决心。
栀子兄抱不动就扔山谷里喂狼,谁让它打死不开花。
这就是赵宁中二期所有的宏图伟愿。
他什么都没有,却又不能大智超脱到‘赤条条无牵挂’。
他甚至从来不敢同情自己。
相比于赵宁和自己的情绪斗智斗勇,李广穆被迫遭遇的饭后活动明显有挑战性得多。
李严修给他安排了一个女人。
在一间敞开式的小花厅里,碧绿的藤蔓下有张古典的桌子,摆着一壶花茶,那跟朵花似的女人正坐在他对面,温温婉婉地对着他笑。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嗯,有点过分了?”况为在距离较远的另一栋建筑里,对着前面正俯下`身贴在台球桌面上打斯诺克的李严修说道。
瞄准目标之后,凌厉的一杆打出。
彩球在注入动力后按原定路线往球袋飞速旋转前进,轻而易举地入了袋。
却没想到力气太过,直接击打的白色主球止不住势头,轱辘跟着彩球义无反顾地摔了进去。
“c,ao,又摔袋。”
刚才李严修在晚饭的时候匆忙漏了个面,刚安抚了中午强行被抓壮丁冒充了一把自己的亲弟弟。转身就把况为给提了出来,然后给李广穆强塞了一个女人过去。
“过分?我逼他卖身了吗?这是什么地方,你把那女人想成什么了?”李严修不以为意地反问况为。
那是山庄里专门安置着接待贵客的‘名花’,无关情`色,你要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反而会坏了规矩得罪这里的主人。
那是专门用来聊天的。
女人对男人最大的意义和影响,并不是身体,而是情绪与心智。
李严修觉得李广穆十分需要这种‘心理辅导’,要不然别说谈恋爱,就算以后跟人结了婚也过不了日子。
花厅里。
“你身上的衣服是不合身或者让你哪里不舒服吗,你好像穿得有点不自在。”那女人笑意盈盈地主动找到了话题。
一眼洞穿一语中的,还真有两把刷子。
李严修让他到这里来,推开门却只有这个像花一样的女人,刚想退出去对方却说她是专门在这里陪他等李严修的。
李广穆虽然不喜欢和女人尤其是陌生女人打交道,但还不至于到避如蛇蝎的地步,尤其这种一眼看上去端端正正,柔弱无害的温婉女人。
性别对他来讲甚至无关紧要了。
面前摆着的这杯茶是女人给他倒的,话题也是她找的。
李广穆没有喝,但回答了她的问题,关于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还好。”
那女人始终笑着,又问了他:“听你大哥说你最近遇到了一个很喜欢的人,还为她做出了很多努力,是这样吗?”
这些信息,都是‘名花’出动之前,要求客户填写的一对一问卷。不用说,都是李严修的手笔。
李广穆略微想了想,回答道:“没有,还好。”
他并没有为赵宁做出很多努力。这一切的百转千回,赵宁都还不知道,都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那女人问了两个问题,却连得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答案,竟也没有任何诧异或不悦。
“要不,你说说你和她最开心的回忆吧?初次见面或者约会,嗯,或者,比较有纪念意义的事情。”
惊鸿一瞥,红尘万丈褪尽,整个世界徒余那一抹亮光。这是他和赵宁的初见。
但他不会和任何人分享,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回忆。
李广穆摇了摇头,重新拿过一个未用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没有。”
“那你对你们俩的未来,有什么畅想和规划吗?有没有想过要带她去什么地方,送她什么礼物,跟她说些什么情话?”
“没有。”
这些李广穆都没想过,他对赵宁无时无刻每分每秒不在痴心妄想,但内容仅限于‘得到’。至于得到之后,这部分的梦境篇章他还没有开启。
‘名花’脸上终于有点绷不住了,笑容有了皲裂的迹象。“那你喜欢她什么呢?”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