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回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场景着实吓了一跳。
“穆…穆…穆哥,他…他…他谁啊,你…你…”一句话摔得稀烂,牙尖嘴利的烂泥黑先生瞬间怂成了一个结巴。
“他是刘奇的邻居,姓赵,是我喜欢的人。”李广穆静静看着床上的赵宁,目光缱绻。赵宁就在他的手心里,于是他便剖开了自己的心。
刀落得自然又随意,但那血r_ou_模糊间有个鲜活的赵宁。这是他从来不缺乏也无所谓拥有的勇气。
“刘奇的邻居,山…山上的?我的乖乖,您这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要命啊。那…那他也喜欢你吗?”
彩虹拖把黑可能大脑构造实在异于常人,或者是信息量太大导致他电脑中央的处理器负载过重直接当了机,竟然没有率先意识到性别问题。
李广穆却被他问住了。
是啊,他喜欢我吗?
他好像只是认识我而已,他刚刚还叫出了我的名字。那别的呢?喜欢吗?
拖把黑先生不知道自己达成了一项伟大成就,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广穆摇了摇头,不知道。
落在旁观者眼里,摇头便成否认。他不喜欢我。
愚昧又可怜的单相思,老黑默默在心里给他点了一根蜡烛,掬了一把同情泪。二十好几的大龄剩男,万年单身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了小半辈子终于盼来了一点点春天,结出的还是这种又酸又涩的感情果实。
唉,这显然是没混好啊。
老黑在赛道上一直被李广穆压着虐,突然发现了对方这么惨不忍睹的一面,十分仗义地开始了自娱自乐式的幸灾乐祸,哈哈哈。
李广穆全神贯注于赵宁都尤嫌不及,压根分不开眼来看老黑此刻脸上异常扭曲的表情。
“穆哥,药在这,怎么吃那医生都写在药盒上了。我先回去了,有事你随时喊我。放心,这事我不会跟他们瞎说的。”老黑愣了一会,发现了话里的毛病,赶紧找补了一句。“呸,我什么时候瞎说过。我的意思是,不会告诉矜子、二猫那伙大嘴巴…”
李广穆攥着赵宁的手,另一只手将他额前汗s-hi的头发轻轻拨开,这才分心回了老黑一句,“嗯。”
老黑走了很久,李广穆又断断续续地给赵宁喂了好几次水,药也喂了一次。
睡梦中的赵宁眉头略微舒缓了下来,似乎是终于不再抓着最后一丝用于防备的清明,放任了意识的远离。也可能只是已经对身体的控制无能为力。
李广穆又等了好一会,才缓缓试着把自己的手掌抽离,没有察觉到赵宁明显的抗拒和不舍,才放心地起身。
然后他自己却舍不得了。
在原处站定了许久,终于,俯下`身在那汗涔涔的头上烙下一个安抚的吻,虔诚无比。
再睡一会我的王子殿下,等我,很快回来。
李广穆没有关门,直接开着车进了市里。目的地十分明确,直奔商场。
周末哪怕下着雨商场人依旧很多,以往他是绝绝对对会避开这一天的,但这次他却非来不可。赵宁的衣服全部都不能穿了,而他自己的衣服,尺码不合适不说,还都是穿过比较旧的。
买衣服对他而言是一件极其为难的巨大挑战,最开始的那几年,李严修会让人定时定量地给他送来这一系列生活必需品。后来则是他下单订购某些汽车零件的时候,会顺带着在下单的时候,订一打差不多类型的基础款衣物。
李广穆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山庄里那套李严修专定的西服,虽然有些地方微微发皱,赵宁抓的那一下。
但并不如何影响总体的视觉效果,这一点从他一进门就受到无比地热情接待上可见一斑。
他走进这家店的理由很简单,橱窗模特身上穿了一套足够吸引他的衣服,他想象了一下穿在赵宁身上的样子…
算了,赵宁穿什么都好看。
“那一套,还有那一套。尺码比我矮一个头,比我瘦。”这种简单粗暴的描述方式,也得亏店里的工作人员能保持住脸上的热情洋溢。
“好的,是现在取来给您看一下吗?”那工作人员准备了一肚子关于品牌设计、剪裁布料的说辞还没来得往外倒,李广穆已经把卡递了过去。
“急着穿,可以洗吗?费用一起扣。”
“好的,我马上帮您咨询相关的服务。”在李广穆视线转开之后看不到的地方,刚刚接待他的小姑娘转过身倒吸了一口气,小跑着去找了更具备话语权的上级。
很快,一位明显老练很多的女士重新端了杯水走了过来,请他到类似休息等候区的地方去坐一下。“客人您好,我们这边已经在帮您开票了,马上就送洗,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可以拿到,费用算店里的,请您稍候一会。不知道客人是否了解过我们这个品牌呢,您的单次消费已经达到了我们的会员…”
李广穆等到小姑娘把卡和几张票据一样的纸拿过来之后,立马站起身接过,说:“谢谢,我一小时之后来拿。”说完,他还很认真地看了一眼时间,似乎在严格计量着这说定的一个小时的起始与终点。
在身后两人的面面相觑中,李广穆走出了店门,朝那边一个开阔人少的区域走了过去。同时,掏出了手机。
他打给了刘奇。
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立马制止了那话痨即将口若悬河的喋喋不休。“今天下雨不跑比赛,有正事。你住的地方和附近,有泳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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