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最近压力有些大,不用担心我,你赶紧下班吧!”
“恩,那许医生,我先走了!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喔!”
助理原本就是客套的问上一声,原本也没指望,许蕙能说点什么,挥了挥手,就拎着包,出去了,门也应声,被助理从外又关上了。
这“砰的——”一下声响,彻底唤醒了许蕙的意识。
她有条不紊的整理了一下翻乱的病例。
规整好之后,就猛地拉开了抽屉,然后拿着一本笔记,细心的翻找了起来。
在翻到第二十页的时候,手就在薛浩扬的名字上,停了下来。
顺着名字往下滑,正是她在催眠治疗的时候,记录到的一些心事。
沈君美——杜娟儿——秦慕……
这一串的名字,在薛浩扬的脑海里,闪烁的可不止一次。
正是因为,薛浩扬和沈寒越,都把目标放在秦慕的身上,她才能一次一次的,在催眠治疗的时候,向薛浩扬灌输着这个信息。
原本,在她的安排下,多做上几次这样的治疗,只怕,薛浩扬对内心里的这个答案,就会深信不疑了。
可是,偏偏就是出了意外——薛浩扬却突然,没再过来了。
因为对自己的治疗太过于自信,原本,并没有多想。
只是,今天,右眼皮毫无征兆的跳了一下,又一下的,心就莫名的被跳乱了。
总觉得,有些秘密,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了。
心,躁乱的厉害,头也一下一下的疼了起来。
以至于,一天,都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似乎都不怎么灵光了。
方才,那“砰——”的一声门响,等于彻底把她从纷乱的思绪里,解救了出来。
脑子飞速的转动了好几下,一个补救的办法,就从她的脑海里钻了出来。
嘴角漾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手指轻滑了一下手机屏幕,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
此时,微醉的薛浩扬,正揉着脑袋,思索着什么呢。
可能是醉酒的缘故吧,脑袋被酒精搅的一团乱,只觉得思绪乱的厉害。
整理了半天,当脑子里,好容易有了点头绪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又扰乱了整理好的思绪。
烦躁的按了接听键,一个不耐烦的“喂”字,就被他吐了出来。
这带着几分醉意,又带着几分烦躁的声音,和许蕙脑子里的声音,稍微有了点出入。
抱着电话,呆滞了片刻,一直等那边又不耐烦的“喂”了几声,这才迷瞪过来。
“薛浩扬,是你吗?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喂,你哪位?”
醉酒的男人,脑子格外的不好使,大着舌头,不耐烦的冲着电话,吼了一声。
许蕙手指紧紧的捏着手机,这一刻,火气蹭的一下,蹿的老高。
但还是深呼吸了几次,把火气压下去,依然用最平缓舒适的语气,对着听筒,说了一句。
“薛浩扬,对不起,你手头的药,一定不要再吃了!那药不是你的,是杜娟儿的,我的助理,给拿错了!”
薛浩扬的脑袋嗡了一下,酒瞬间就醒了大半。
握着听筒,大着舌头,结巴道:“你是……许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见面后细谈吧!等你酒醒了,或者明天,直接过来找我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只剩薛浩扬,楞楞的握着听筒,“喂”了好几声,这才冲着俞北问了一句:“有没有带醒酒药?”
“恩!”俞北点了点头,眼里还带着几分迷蒙的醉意。
然后拎起手里的冰啤酒,就一股脑的倒在了薛浩扬的头上,一边倒,还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冰饮,是最醒酒的了……”
“俞北,你大爷的!”
被这冰冷的液体一浇,燥热的脑子,虽然冷下来了,但薛浩扬眸子里的火气,却蹭蹭的往上涨。
要不是考虑着俞北也喝醉了,说不定,就直接夺过他手里的啤酒瓶,一把砸到他头上了。
怒吼了几声,刚把俞北按倒在沙发上,俞北两眼一闭,就惬意的寻了个合适的姿势,睡了过去。
薛浩扬猛翻了几个白眼,在俞北精致细腻的脸庞上,猛拍了几下,又搜光了俞北身上的现金,掰坏了俞北身上的卡。
这才对着屋里的人交代了一声。
“我们走,留下这货,结账!”
声音里带着气,说道“这货”的时候,还哆嗦着嘴唇,指了指沙发上的俞北。
房间里的人,二话不说,一人上前架着薛浩扬,其余人乌泱泱的跟在后边,就迅速的闪出了包厢。
就着夜色,猛灌了几口夜风,等手下的人买来醒酒药的时候,薛浩扬的酒,早就醒了大半了。
可是,还是觉得脑子里乱的厉害,一把接过醒酒药,甚至连水都没喝,就直接嚼碎,咽了下去。
倚在车门上,吹着风,揉了揉肿胀的额头,又继续思索开了。
半晌,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先自行离开,这才拉开车门,猛地一踩油门,开着车子,迅速的滑进了远处的车流里,不见了……
**
夜已经越来越深了,偌大的心理诊室,黑漆漆一片。
踢踏踢踏的皮鞋落地声,踏亮了走廊的声控灯,顺着灯光,一路往里,就停在了一扇房门面前。
薛浩扬,扬起手指,敲了几下门。
门内并没有任何响应,但因为敲最后一下的时候,有些用力,门直接就被这力一推,吱纽吱纽的响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