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果然好本事。”羿王爷轻轻击了三掌。
“那王爷可该真正兑现王爷答应过暖故的事?”冬暖故用指尖抚抚王蛇的脑袋,王蛇像是得到了主人爱抚的孩子似的,吐了吐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令羿王爷的眼神更深了一分。
柳漪还活得好好的,因为她方才在来荆园的路上还看到了柳漪的贴身婢子好端端地出现在王府里,这只能说明柳漪这个主子还活得好好的,并没有如那夜她所说的依通奸之罪论处。
羿王爷手指轻扣着手边的小几,发出叩叩的轻响声,未回答冬暖故的问题。
冬暖故还是轻抚着王蛇的脑袋,语气未变道:“左相府与西锤铁山,王爷还需要思考如何取舍么?”
羿王爷扣着小几的动作忽然停止,黑鹰眼神一寒,不可置信地盯着冬暖故,屋中四角及梁上有几不可闻的响动,司季夏在那一刻握住了冬暖故垂在身侧的手。
“呵,呵呵,好,好好。”羿王爷低笑两声,又道了三个好字,带着冷笑的眸子里有寒光闪过,张口却还是夸赞冬暖故道,“世子夫人真是个聪明人,看来本王是想做食言之人都是不行了。”
冬暖故但笑不语,回握住司季夏的手。
“暖故瞧王爷并不像是会食言之人。”冬暖故轻笑,但凡在她面前侮辱过司季夏的人,她都不会放。
冬暖故默了默后接着道:“若是暖故没有猜错的话,王爷想要的,并不是这一条王蛇,不知暖故猜得可对?”
“哦?”羿王爷微眯起眼,而后呵地笑出声,目光依旧钉在冬暖故身上,不再拐弯抹角,“本王想要的,的确不仅仅是这一条王蛇,而是世子夫人的本事。”
他想要的,是一条能畅通无阻通向西锤岭的道路,让那西锤铁山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他找这条路找了十几年,如今这条路似乎就在他眼前了,他又怎可能错过放过。
“说吧,世子夫人这一回,想要什么。”羿王爷声音冷冷。
冬暖故微微勾唇,鱼上钩是迟早的事情。
而司季夏却在这时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张嘴正要说什么,冬暖故却用力拉拉他的手,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声。
“暖故的条件仍有三,虽然暖故此时只想得出第一个条件,但请王爷放心,暖故的条件并不会使王爷为难。”冬暖故很是平静,黑鹰却是不平静了,张嘴似要斥她放肆,却被羿王爷一记淡淡的眼神令他还是安静恭敬地站着。
“说吧。”羿王爷并无犹豫。
冬暖故相信西锤这个羿王爷想了十多年的铁山值得他拿大部分条件来换。
西山上的王蛇无人能驾驭,除了她冬暖故。
“第一,王爷现下要让世子见到王妃。”冬暖故开出的第一个条件也毫不犹豫。
司季夏的手猛地一颤,换做冬暖故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羿王爷的目光瞬间如刃,在扫过司季夏面上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沉,而后看向黑鹰道:“黑鹰,稍后带世子去见王妃。”
“是,王爷。”黑鹰恭敬领命。
“右相大人还在前厅等着见王爷,暖故与世子便暂不打扰王爷了。”冬暖故吟吟一笑,视羿王爷阴沉的脸色于不见,朝他福了福身,拉着司季夏带着王蛇走了,不忘补充一句道,“王爷放心,世子在哪儿暖故便在哪儿,不会离开寂药。”
冬暖故说完,也不待羿王爷允可,与司季夏肩并着肩走出了阁楼。
羿王爷的眸子再次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味道。
黑鹰的心抖了抖,心中再次惊于冬暖故的大胆。
她方才补充的那一句话,话中有话,任是这阁楼里的任何一个影卫都听得明白,她一则是说王爷随时可以找得她说再次上西山一事,一则是在警示王爷,王爷万不得让世子有丝毫差池,否则他们之间再无交易可谈。
“好,真是好。”羿王爷再一次冷冷笑出声,五指再次轻轻叩响手边的小几,叩得黑鹰的心随着那低沉的声音一跳一跳,良久,羿王爷才慢慢站起身,往阁楼外走去。
荆园里,冬暖故与司季夏依旧在并肩而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也还分开,司季夏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生怕她会不见似的,冬暖故知道,他在不安,他在紧张,又似在自嘲。
“平安。”冬暖故回握着司季夏的手,未有停下脚步,依旧与他往前走,也没有转头看他,只平静又温和道,“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也是我愿意为你做的事。”
他没有去风城要他想要的答案,那便只能从段晚晴身上要答案,她知道他想见段晚晴,很想见。
所以,她要帮他。
司季夏的手又抖了抖,半晌,才听他颤着声音道:“谢谢你,阿暖。”
他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厚爱。
冬暖故却在此时动动自己被司季夏握着的手,将五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将身子更挨近他一分,浅笑了起来,“谁叫你是我的相公呢。”
他守她护她,她便疼他爱他。
阿暖,阿暖……
司季夏的心在一片温柔中浸得厉害,浸得他极想拥她入怀。
“平安,我说过,无论你是谁我都不在意,我只要你再回到我身边来。”这是司季夏随黑鹰走之前冬暖故与他说的话。
司季夏沉重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冬暖故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安。
她不随他一起去,不是不想,是觉得不妥,因为有她在身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