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亲临寒舍不知道会有什么事?
欧阳睿跟着齐宁往里走,只是借着微弱的灯光随意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景物,视线在院子中央那棵大树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跟着齐宁的脚步走进了正屋,电视开着,沙发上蜷缩着一个身影,齐宁拿了遥控器将音量调小,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已经睡熟的齐夏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看见欧阳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那姿势犹如幼稚园的小朋友,端端正正的。
齐宁突然觉得好笑,这样的一个男人真是严肃得令人发指。
“我倒杯茶给你。”齐宁轻声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从储物柜里拿出罐装茶叶,茶叶是搬家的时候谢东带来的,说什么有客人来了怕找不到茶叶,打开盖子才想到没准备茶杯,平时家里只有他和齐夏,除了谢东偶尔来以外没有别的客人,所以水杯也不过只有三只,一时也找不到多余的水茶,齐宁想了一下拿了那只黑色的杯子将茶叶倒进去,然后往里面倒刚刚烧沸的水,干枯的茶叶立刻像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活了过来,在沸水里翻滚着身子。
最后又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齐宁才端着两个杯子走出去。
欧阳睿仍在专心的看电视,齐宁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瞟了一眼电视的内容,不由得轻笑出来。
“你不喜欢看这个吗?”欧阳睿转过头来问他,黑眸在不断变幻的光里模糊不定。
齐宁摇摇头,笑道:“我比较喜欢看诸如焦点访谈之类的节目,至于这种……呃娱乐类的很少看。”
欧阳睿点点头,伸手拿了装着淡开水的杯子,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一些此时喝正好,齐宁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将杯子里的水喝了个精光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市长大人喝完水之后发现坐在对面的少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里的杯子,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齐宁喃喃的说道,脸上又开始升起令人懊恼的温度。
明明已经将茶水放在他面前了啊,为什么还要绕过来拿自己面前这一杯,一想到欧阳睿正抱着自己的杯子喝水,齐宁就觉得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欧阳睿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放下空空的杯子笑着说道:“睡前能这样坐下来静静的喝一杯白开水,真是幸福的事。”
齐宁睁大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你晚上都不喝水的吗?”
“喝啊,只是一般喝咖啡。”
“咖啡喝多了不好。”
欧阳睿点头说:“我知道,只是没办法,如果不喝咖啡恐怕会工作到一半就睡着。”
市长这工作还真不是人干的!
不对,应该是像欧阳睿这样认真负责的人做市长这工作才会累得如此这般,若换了别人,恐怕是坐等收红包吧。
“不太重要的工作可以等到明天再做啊。”齐宁有些急促的说,看见欧阳睿飘过来的视线时又有些懊恼自己的多嘴,这种事应该轮不到他来操心吧,毕竟,欧阳睿可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呢,他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无论做什么都会三思而后行,不需要旁人指点或提醒。
“对我来说,只要是关于群众的,任何事都很重要。”欧阳睿淡淡的开口,声音在电视的背景音乐下显得低沉婉转,齐宁看着他俊美的侧脸,突然觉得心疼,一个人若要对自己残忍远比对别人残忍要来得残忍得多。
依欧阳睿这种不要命的工作方法,32岁操劳至死也不足为奇。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若堂堂市长因为工作操劳过度导致生病的话,这可不是群众之福,所以欧阳市长还是要保重身体,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没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又拿什么来保证对群众负责?”齐宁看着那人淡笑的侧脸,仔细斟酌后才开口说道,欧阳睿听了只是转头来看着他,过了很久才愉悦的说了个好字。
那上扬的唇角在不太明亮的光线里显得温暖而深情。
齐宁怔了怔,随即慌乱的别开眼。
又坐了一会儿,欧阳睿起身告辞,齐宁将他送至门口,欧阳睿往前走的脚步突然停住,转过头来对他说:“无论如何,我觉得你不应该为了眼前的得失放弃良好的机会,我想你妹妹跟我的想法肯定是一样的。”他说完便上了车,一踩油门,车子便驶离了齐宁的视线。
齐宁怔怔的站在门口,夜风轻柔的吹过,拂乱了他额前的黑发,原本坚定不移的决心在慢慢的崩溃,只是因为欧阳睿的几句话便轻易的支离瓦解,这个事实让齐宁有些惊讶,黑亮的双眼在屋前的路灯下显得更加幽静。
离9月1号越来越近,齐夏心急得很,她原本拟定的软磨硬泡在齐宁身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无论她好说歹说,大哥给她的永远只有一种反应———面无表情。
她觉得要劝大哥上北大这事儿多半没劲了,心里正煎熬着,谢东却突然找上了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清秀的男人。
那人穿着灰色连帽衫,下身是一条水洗白的牛仔裤,白色的球鞋穿在他身上仿佛纤尘不染,齐夏一见来人立刻高兴得欢呼了起来:“师傅!你怎么来了!”
“做了你这么久的师傅,我自然要来看看徒弟的窝长什么样子了。”被齐夏称作师傅的男人裂开嘴露出一里面洁白的牙齿,脸上的笑容像天空上的云一样纯净。
“喂,妹子,不带这样的啊,有了师傅就忘了东哥了!”被晾在一旁的谢东不满的抱怨,齐夏立刻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