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喝汤。
欧阳睿照顾人的手法虽然有些生疏,但总的来说还是好的,又因着这其中渗着的深情和细心,倒也能勉强及格,齐宁被喂饱了,发现欧阳睿却是一口没动,于是心里更加不安,“市长,我已经吃饱了,你快吃饭吧。”
男人抬起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黑眸直直的看着他,“不要叫我市长。”
齐宁傻眼,不叫市长该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男人用低沉婉转的嗓音说道,安静的房间里立刻掀起一股名为暧昧的狂潮,齐宁飞快的别过头去,反应生涩得如同稚嫩的孩童。
过了很久很久,安静的房间里才响起某人低低的声音:“欧……欧阳睿。”
欧阳睿满意的笑了,这才拿起碗筷开始进行迟来的晚餐。
单人病房虽然只有一张床,可是,在得知市长大人要亲自留守后,院方立刻派人搬来了特级病床让市长大人享用,哪知市长大人大手一挥,淡淡的说:“我只是在这里看护表弟而已,不用搞特殊,我睡沙发就好。”
院方派来的人为难了,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果然小弟难当啊。
最后还是病床上的清秀少年解了围:“不如把床留着吧,反正这房间很大。”
市长大人也难得的松了口,小弟们手脚麻利的将床铺好逃也似的跑了。
齐宁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看着隔壁床上的人,微弱的灯光从窗外透进来,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虽然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更多的却是满心的知足和喜悦。
曾经以为的一生绝望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生改变,如今的幸福竟觉得如此的不真实。
是否太过幸福也是一种罪过?
有一种彷徨不安的情绪迅速的占满心房,齐宁深吸一口气,视线在黑暗中变得模糊。
愿这一生能有此人相伴,若真如此,即使要他短命十年也甘愿。
齐宁在黑暗中上扬起形状优美的唇角,慢慢的闭上眼睛,很快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欧阳睿已经离开了,齐宁睁开眼,首先看见齐夏的脸。
齐夏来得比他预计的还要早。
“哥,伤口还有没有痛?”齐夏握着他的手,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齐宁摇摇头,想问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开口,聪明如齐夏自然立刻明白了哥哥眼底的闪烁,忙笑道:“今天是师傅送我来的,欧阳大哥跟师傅一起走了,临走时要我好好照顾你,说他下午再过来。”
看着齐夏笑容满面的脸,齐宁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白羽的真正身份。
或许,齐夏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吧。
“小夏,你知道你师傅是做什么的吗?”想了一会儿,齐宁终于开口。
齐夏正将保温瓶里的汤盛进碗里,听见他的话连动作都没有迟疑,自然的说道:“警察嘛,我知道啊。”
这倒让齐宁有些始料未及。
“我听东哥说师傅是刑警队长,刚知道那会儿我好惊讶哦,想到这么温柔的一个人竟然是警察,太不可思议了,东哥跟我说了很多师傅的事,他抓犯人的那些事迹听得我不得不相信他完全是一个让罪犯闻风丧胆的警察。”齐夏脸上依然带着笑容,说话的时候眼睛明亮有神,齐宁摸了摸她的头发,跟着笑了。
其实白羽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罢了。
因为前世经历得太多,看待人和物的时候难免会将之复杂化,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很单纯的不是吗?至少,除了李风以外,他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好的。
无论白羽是厨师还是警察,对他齐宁来说都是一个关系不好不坏的人罢了。
“对了,哥,我刚来的时候看见门外有好多人哦。”齐夏坐近了一些,将勺子里的汤喂进他嘴里。
齐宁将汤喝下去,问道:“什么人?”
“不太清楚,但是那些人看见师傅都跟他打招呼,看起来好像是手下,但是他们穿的都是便装,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警察。”
齐宁微皱起眉,半天没说话。
“哥,你怎么了?”
“哦,没事,你这两天没事就别出门知道吗?”
“嗯。”
下午欧阳睿没有来,来的竟是白羽。
齐宁已经可以坐起身来了,白羽来的时候他正在看书,齐夏昨晚担心哥哥没睡好,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睡觉,白羽进来的时候没发出什么声音,直到人走近了齐宁才发现他。
“好些了吗?”白羽的语气很自然,仿佛与齐宁已是多年的好友。
齐宁也不造作,淡淡的笑:“今天已经不痛了,你怎么来了?”
白羽垂下头似乎在想怎么措辞好,良久才轻声说道:“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齐宁看着他脸上明显的愧疚神色,有些不明所以,“这怎么能怪你呢?这只是意外罢了,你不要往心里去。”虽然开枪的是警局的人,可是白羽却将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这让齐宁觉得有些小题大作,更何况,他受伤并不是因为白羽,只是因为他选择帮吴越刚而已。
“你现在受伤了,应该要晚点去北大报到吧?”白羽突然叉开话题,齐宁低头看了看缠着纱布的左手,笑道:“我已经买好票了,这点伤不会影响的。”
白羽皱了皱眉,“还是等伤养好了再走。”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齐宁仍是笑,态度却意外的坚持。
一时间房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