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在眼皮底下近距离接触还是有好处的嘛……
陈珏是个有趣的人,也是个值得相交的人。上官锐几人一致认可这一论断,即便是和陈珏之间有着所谓阶级对立的李铭远也不曾反对过。若不是当时对陈珏还有些疑问,上官锦很有可能将人长期留在疗养院不放了。
仔细想想,从第一次见面时彼此双方似有意或无意的试探,到现在可以坐在一起品茗喝酒谈论交换自己的论点观点,甚至是偶然间的剖析己身,可以说是质的飞跃。端木羸一点也不讨厌这种转换,一点都不,甚至可以说颇有些期待日后的相处。哪怕是陈珏那偶尔的毒嘴,时不时的愤青。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端木羸深深的知道这一点,毕竟这个社会还是冷漠多一些,温暖不是没有,只是太过稀少,轻易碰触不到愈发显得珍贵。有那么一个人,会做你喜欢的饭菜,会在你出门归家时迎候一声,会叮嘱你天气变幻要增减衣物,会时不时告诫你要注意身体健康,会……
你会不会心生感激甚至是想要霸占这种“好”?
端木羸会。
越是体会到外界的冷酷寒冷,越是喜欢这种可以润物细无声的温柔暖意,他想要牢牢的攥住,不松手。
“我觉得,三少最近有些奇怪……”郝少峰一推键盘,趴在电脑桌上道:“你们觉的呢?”
“不是最近,是一直。”上官锐拎起咖啡壶倾壶入杯,一杯留给自己,一杯推到李铭远的面前。
轻啜口咖啡,苦香味入喉的同时,也飘进了思绪里。上官锐的话中含义,李铭远是明白的。他不是那个只在特定时刻特定事件精明,平时大大咧咧的郝少峰,也不是相较而言只顾自己一亩三分地儿的上官锦,他和上官锐一样属于幕后的脑力劳动者,想的事儿多着呢。他是当时第一个察觉端木羸对陈珏有异的人,也是他将这一念头想法传递给了上官锐,只不过,上官锐选择在旁观放纵,而他却是想了断……斩除。
“为什么啊?”郝少峰疑问道:“不是说陈小玉没有问题了吗?又哪儿出问题了?难道,他又要出任务了,我没听我家老头子说起过啊……”
“可能是更年期到了吧。”上官锐给了似是而非的回答。
“啊?骗谁呢……”郝少峰不信,“虽然三少有那么点儿未老先衰,不至于老成那种程度吧。还是有什么原因,是什么呢?”
“呃,可能是因为非典的疫情吧。”不去理会上官锐笑的别有意味的桃花眼,李铭远再啜口咖啡,唔,冷了之后味道就不好了呢。
“是吗?”
可怜的孩子,被忽悠了呢!上官锐轻笑,桃花眼满是愉悦。不过,他也不打算和郝少峰细说分明,有他和李铭远插手就够了,不需要他捣乱似的帮忙了。
“对了上官,你买那个什么紫外线灯了么?”似乎想到了什么,郝少峰转过身来,一脸的不解。“三少买那东西干嘛?”
“还能干什么,消毒呗。”上官锐解说着,“我估计是陈小玉的事儿,要不,不食人间烟火的端木大爷会想到什么紫外线灯,流水洗手和燃醋消毒?”
“还有药茶,除了喝着有点苦,也没什么啊。真不知道他从那儿弄的配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郝少峰嘀咕着,瘫在转椅上,一点没什么所谓的形象。
“哦?我看你喝的很起劲啊!”再瞄一瞄不言语的李铭远,上官锐的桃花眼更是灿烂,烁烁其华。
“我那不是怕万一么……”嘀咕着,郝少峰一个使劲儿将转椅背对上官锐,不去看他那几欲灼瞎人眼的桃花眼。
“呵呵……”
嘲笑什么的也很讨厌啊!郝少峰撇撇嘴,宁可继续在电脑的键盘上辛劳也坚决不转过身去被人嘲笑,哼哼!于是他失去了见证上官锐和李铭远之间“眉目传情”的机会。
你是打定主意准备看热闹了?李铭远气恼的瞪了一眼上官锐。
而被瞪视的人却是不疼不痒——唔,没错。三少的热闹可不是每次都有机会瞧的。
你就不怕端木家知晓后迁怒于你。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个知情不报的罪名,总比三少恼羞成怒强吧?!
知情不报?你想得倒简单。只怕届时就不仅仅是知情不报了,还有蓄意纵容了!
呵呵。不是有句话叫死道友不死贫道么……
哼!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只可惜,陪你一起死也只有郝少峰那个白痴了。
嗯?你想干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上官锐收敛笑容,眯起了桃花眼,默默的注视李铭远一番后叹了口气,头一撇,彻底中断和李铭远的眼神交流。
相较于李铭远和端木羸在国外的那几年交情,他,上官锐才是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互踩。以他和端木羸从小打到大的认知交情来看,此时的端木羸已经把那名叫陈珏的家伙挂在了心上。爱情说不上,只是有些喜欢,这喜欢不多,也就一点点,也许哪一天就风淡云轻,船过水无痕。若是插上一脚,一不小心成了反效果,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铭远是什么人?
典型的聪明人。可就是这聪明人才会办一些被聪明误的事儿,他上官锐不敢,也不能贸然将自己现有的认知说出口。难怪古人会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两个聪明人聚在一起若是不能达成一致,恐怕就要祸起萧墙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