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这喷子给喷成了桀纣在世,李世民不免有些尴尬,不过好歹被喷了一年多,有些习惯了。
文官都是一条心,见魏徵中场休息,房玄龄自然而然的结果了话头,倒是这用词温柔了些许,道:“臣也以为,大可不必,此二人虽深得民心,但都是那忠君爱国之人,之所以走到今天这步也是因为一颗仁义之心,况且如今灾民抱团之势已成,没有了此二人,也会有其他人出现,反倒说不准会是什么人了。”
李靖居然也站出来,破天荒的跟房玄龄同一个战线道:“臣也以为,许杰不用杀,此人做过臣的亲随,以臣对此人的了解,绝不是野心勃勃之辈,哪怕是有朝一日灾民弹压不住,臣自信也可手书一封收服此人,只是那货是个直肠子,要说多管闲事臣是信的,成为数万灾民的首领,这有些匪夷所思啊。”
李勣突然冷不丁的接话道:“这么说来,这许杰倒是个翟让般的人物。”
恩
李世民刚刚摁下的杀机不由的又冒出来些许,许杰若是翟让,谁是灭亡大隋的李密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哪知魏徵却又一次站出来道:“臣以为,秦浩或有李密之才,可是圣人却无杨广之恶,隋之亡,亡于杨广倒行逆施不得天下人心,就算没有李密,也会有其他人颠覆大隋江山,圣人只需好好安抚百姓,妥善赈济灾民,灾民有饭吃,谁会造反呢”
李世民又羞耻了,其实他并不是残暴弑杀之人,刚刚说派百骑刺杀只是作为一个帝王下意识的第一反应而已,相反,一旦冷静下来,惜才之心反而萌发了,开口道:“魏爱卿居然说此人有李密之能”
由不得李世民有此一问,隋末群雄中除了他李家父子以外,单以能力而论怕是无人能出李密其右,只是因瓦岗寨内部先天就有问题,这才落得个凄惨下场,否则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一个区区十二三岁的少年,凭什么和李密这等英雄豪杰相提并论
房玄龄插话道:“类比蒲山公或许有些言过其词了,不过至少这才学二字,此子倒是当的,此人在灾民之中说过一部三国演义,如今已经有些许记录在纸面上流传了出来,臣曾因好奇而看过一点,却是震惊莫名,其中的文韬武略居然甚为详尽实用,更难得的是惶惶忠君爱国之言,以此观之,此子通史,通诗,通谋,知兵,而且还深受儒家忠君之思想,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灾民中盛传此人日后必成圣贤,或许,未必就是胡乱夸赞之言。”
一部三国演义,本就是以三国志为基础,历经千余年不断修缮,最终在罗贯中的手上整理完成,况且罗贯中本人也是张士诚身边的高级参谋,自然也通晓权谋兵法。
而此时只是初唐,就连后汉书都没编写呢,众人都以为这三国演义出自秦浩一个人之手,一个大才的名声自然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不说别的,光是通史一项就很了不得了,通史,这在唐朝是可以参加科考的,几十年后,章怀太子李贤仅仅是组织一群学士编写了一本后汉书就几乎能与武媚娘掰手腕子,可见朝廷对史学之看中,说真的,一本后汉书编写的难度,还真就不见得超过这三国演义。
如此,李世民对秦浩不由得大感兴趣,两位肱骨宰相全都对这少年如此推崇,这少年必是有过人之处了,李世民爱惜人才的毛病已经到他骨子里了,被这两位宰相撩拨的心痒痒,这下还真挺想见见此人的,却说道:“那什么三国演义很好看回头给朕也送上一本来,朕也看看此子搞出的是什么东西。”
想了想,又问房玄龄道:“那依你之见,此二人如何处置不如封官”
房玄龄笑道“臣以为,封官不急,灾民既已抱团,由此二人暂且领头反而是件好事,至少这二人一文一武,有抚慰灾民,正朔民心之用,只要朝廷的赈济及时到位,不让百姓饿死或者少饿死,别让洛阳乱起来,想来定然无事,至于此二人如何处置,不如等这大灾过了以后再说。”
李世民笑骂道:“说来说去还是惦记梁师都的那点缴获,药师以为如何”
李靖还能说什么合着这帮文官饶了这么大个圈子,还是为了梁师都那点金箔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他还能反对不成,一个是上阵杀敌于国有功又侠肝义胆的府兵,还是他亲卫,另一个干脆都快给捧成李密第二了,现在人家整了好几万灾民抱团奔着洛阳去了,万一特娘的粮食不到位搞出了乱子岂不成了他的罪过
再说,真要是内部乱了,这出兵东突厥的大好机会搞不好就这么没了。
“臣以为,攘外必先安内。”
得,其他武将一看李靖都怂了,也只得认了,拆东墙补西墙,哪边重要哪边先来呗。
李世民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将这些金箔赈灾吧,玄成,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顺便也看看那两个首领是否堪用。”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赈灾这种事,如果不打算贪污受贿的话根本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初唐时期的这些忠臣还是挺有节操的,谁也没在这上面动什么歪心思,都觉得这活交给这大喷子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魏徵自己也不会推辞。
只是李世民等人都走了之后,却叫来了李君羡,道:“派两个机灵的百骑,想办法混到那两人中间去,将两人言行每日秘报,若是发现两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可就地格杀。”
“是”
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