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蔡逊微摇了摇头。
“我扶公子回房休息。”桃芊见蔡逊停下脚步执意站在走廊间,开口劝道。
“姐姐忘了吗,今日已满一个月,我可以离开了。”蔡逊的言语中带着一丝丝兴奋,或许支撑着他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念头就是回乡。
桃芊低下头,心间愈加愧疚不敢面对蔡逊的双眸,本是一句安慰之言,她未想到蔡逊竟当做了真,而近日蔡逊重伤卧床,她生怕刺激到他一直未敢提及此事,而如今又该如何解释。
桃芊抬头看见蔡逊欣喜的面容,微张了张口,喉中一阵梗塞,发不出任何言语。一旁的侍女冷笑了一声,刚要张口,桃芊一个凌厉的眼色狠狠瞪了过去,她闭上了口。
“这些时日谢谢姐姐对我的照顾,我没有什么能回报姐姐的,这件平安符是娘从庙中为我求来的,若你不嫌弃就带在身上,希望能保佑你一世平安。”蔡逊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安符握在桃芊掌心中,双眸溢满了感激,若非桃芊他真不知自己现在是否还能活着。
桃芊尽力摇了摇头,指尖微微有些发颤,“公子,你的身体尚未痊愈,不如留下来休息几日再离开吧。”
“爹娘近两年没有见到我了,我想早些回乡给他们一个惊喜,况且我的身体也痊愈得差不多了。”蔡逊站了一会,胸口略有些发闷,他只是一个下人,怎能一直留在王府中吃白食呢。
“公子就不要听姐姐胡言乱语了。”站在一旁的侍女开口冷声道。
“你闭嘴。”桃芊重声呵斥,蔡逊的身体刚刚有些好转,怎能承受得住这般沉重的打击呢。
“若我不说,姐姐能一直瞒下去吗。”侍女抱着双臂靠在红柱旁。
蔡逊望着侍女的眼中溢满了疑惑。
“公子这辈子就不要妄想离开了,还是在王府安稳度过余生吧,唉,我竟忘记了,殿下只喜欢年轻的男子,公子在王府中享乐些时日得到殿下的青睐,也足以了。”侍女看着蔡逊的神情,似有一丝幸灾乐祸之意。
“不可能的,我已经留在这里满一个月了,姐姐曾说过我一定可以离开的。”蔡逊重重摇着头,双眸一片茫然,他用力握住桃芊的衣袖,面上有一丝祈求。
“你不要听她瞎说。”桃芊轻抚着蔡逊的后背,她给得了蔡逊无数的安危,却不能放他离开。
“我瞎说,哼,现在越含满期待,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便越绝望。”侍女凑近蔡逊身边,“你最好不要胡思乱想了,殿下绝不可能放每一个踏入王府中的小侍离开,能走出去的只有死人,因为死人永远不会开口说话。”
“不。”蔡逊用力按住桃芊白皙的腕间,指尖嵌入留下了深红的印记,不可能的,他一定可以回乡。爹娘已经在家中等待他两年了。
蔡逊抬头望着桃芊清秀的面容,桃芊缓缓点了点头,或许是她错了,她应该早一点告知蔡逊真相。
蔡逊向后退了两步,眼底一片死寂溢满深深的绝望,他微张口呕出了一片鲜血,血水顺着光洁的下巴淌在了衣襟上,斑斑点点异常刺眼。蔡逊缓缓倒了下去,胸口的钝痛侵袭着整个身体,而他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微蜷的指尖缓缓松开了。
那般痛彻心扉的剧痛,他真的不想在忍受下去了,他宁愿离开。支撑着心底的信念轰然崩塌,蔡逊再无一丝活下去的念头。
“公子,公子,你醒醒。”桃芊拥住蔡逊异常消瘦的身躯,怀中的人丝毫无任何声息。
“这样就不行了。”侍女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她还以为蔡逊能坚持得更久一些了。
“你去唤大夫。”桃芊焦急的吩咐一旁的人。
握着蔡逊冰冷的指尖,桃芊面上溢满了悲痛,“公子再撑一会,大夫很快就来了。”
蔡逊微摇了摇头,眼帘缓缓垂下,纤长的睫毛微微扇动,映在苍白无色的眼底。
“公子,我派人去唤殿下,殿下或许会答应公子。”桃芊感受到怀中猛然落下的手臂情急道,但她心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殿下绝不会为了一个小侍而留有后患。
蔡逊眼中似燃起一丝淡淡的希望,但继而沉了下去。
“快去唤殿下过来。”桃芊用力拉住身侧之人的衣袖。
“区区小侍至于惊动殿下吗,不行了就直接扔到后山。”侍女未挪动脚步,她可不想前去触殿下的霉头。
“殿下甚为关心公子,若公子不小心伤逝了,你一样逃不了干系。”桃芊大声道,她看着面露犹豫之色的侍女吼了一句,“还不快去啊。”
桃芊拥着蔡逊的腰身,勉强将他抚到床上,她掏出洁白的帕子拭着蔡逊嘴角的鲜血,秀气的掌心轻轻揉着他的胸口。
“公子不要睡,殿下快来了。”桃芊轻抚着蔡逊惨白的面颊,然血水却如断了线子一般从蔡逊嘴角缓缓流淌而下。
桃芊远远看见一道高挑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只要殿下来了,公子就有救了,然她却忘了蔡逊的病因皆源于谦茗。
谦茗走近蔡逊,抬指轻搭上他的腕间,秀眉紧蹙,他抬掌暗运内力轻揉蔡逊的胸口,嘴角的鲜红似缓了下来。
“本宫曾吩咐过你用心服侍他,你可记得。”谦茗冷冷看着桃芊略有些惧意的面容,他昨日见蔡逊还面色红润的坐在床边,怎今日伤势突然加重了。
“我前些时日欺骗公子一月后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