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的脸上y-in郁不散,打倒不是不能,但是眼前梁少景已经负伤,且温思靖会带着何岁下山搬救兵,强撑着只会让自己吃亏,与其打倒不如等着皇帝的禁卫军来救,他转头看一眼,见援兵都是从下山的方向所来,只能往祁山内处走,于是两人舍弃马匹,施轻功往山的深处去。
那些人s,he出的箭很快就追不上两人的身形,那年轻男子捂着自己的伤口,神情y-in狠道,“追!他们跑不了!”
但由于轻功差距过大,两人将一众乌图人远远甩在后面,他们走过一座木桥之后,树木也变得稀疏起来,温远见桥下留着河水,便停下脚步。
恰好梁少景也累了,许是流血过多的原因,他停下来时头晕眼晃,差点没站住,幸好温远及时扶住他。
“快扶我坐下,好痛。”他捂着自己的左肋哼哼。
温远拉着他走到桥下的土地旁,才让他慢慢坐下,道,“你把衣服解开。”
他知道温远是要为他的伤口抱扎,但还是忍不住想皮一下,于是佯装虚弱,“温晗风,我手上没力气,解不动。”
谁知温远只是一皱眉,就真的伸出手来解他的腰带,梁少景惊了一下,想出口阻止时,腰带就已经被他抽走,温远手下利落,又来剥他外衣。
梁少景身体向后一仰,讪笑,“这个我可以自己解。”
说着他迅速的脱下外衣,解开中衣衣扣脱下,雪白的里衣染上大片血污,将里衣脱去后,白玉般的胸膛便露出,冷空气刺激皮肤,梁少景的身上泛起j-i皮疙瘩。
他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伤口,叹一口气想动身去河边清洗一下,温远却将他按住,语气不好,“你别乱动。”
两人本就里河边很近,温远从怀中拿出折叠的油纸,展开后他卷成一个倒锥,去河中盛了些水,蹲坐在梁少景的身旁。
只见他一边在伤口上倒水,一边冲洗,尽管温远手中的力道很轻很轻,但梁少景还是架不住伤口的疼痛和冰冷的河水,身体有些颤抖,温远见状抬眸看他一眼。
梁少景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勉强扯出一笑,“一点都不疼,只是有些冷。”
他复又垂眸,只是力道更轻几分,低低道,“忍忍,很快就好。”
温远说很快就好,果然很快就好,他用剑把自己的衣服削下来一圈,亲自给梁少景的伤口缠住,虽然还有血液往外渗,但好歹没有想方才那样奔流。
梁少景看着自己肚子上缠着的雪白,暗暗有些想笑,动作缓慢的将衣服穿好。
休息片刻后,梁少景觉得体力恢复不少,便喊着温远继续走,现在需要找一个地方藏起来,以防那些人找到他们。
两人换个方向,沿着桥下方的河流走,行至正午时,梁少景觉得肚子饿得难受,想打点野味吃,但奈何手中没有弓箭,再加上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两人见到两三只小鹿都没能到手。
于是他们把目标放到河中的鱼身上,但还没来得及捕鱼,就见河对岸的高坡上突然出现一个人,温远警惕的看去,发现正是之前那男子的侍卫。
紧接着那侍卫一声哨响,瞬间将同伴叫来,将梁少景气得咬牙,“怎么这般y-in魂不散!”
两人再施轻功先跑再说,但这次却没有之前那么容易将他们甩掉,他们紧随其后,仿佛咬住两人的尾巴,跟了数百里。
梁少景体力逐渐不支,喘起粗气,温远原本在他身后,见他体力不支,当下抽出剑,一剑挥向后面追来的人,纵然那侍卫有意闪躲,却不及剑快,只觉眼前一闪,喉咙便被斩破。
梁少景听见身后有兵戈声,想着自己正好也跑不动了,于是也转身投入战斗,强忍着左肋的疼痛,同敌人相对。
只是这些侍卫很难缠,温远顾及着梁少景的伤,一边杀人一边还要注意他那边,一心两用之下必然会出状况,前后夹击之下,他将面前的攻击化解后才注意到背后的刀刃,再闪躲时还是晚了一步。
听见梁少景的大喊,“温晗风!”随后刀刃整个穿透他的右肩胛骨,血涌而出,瞬间将他雪白的衣裳染上妖冶的色彩。
温远自觉右手剧痛一时间难以使剑,便转身踹飞身后的人,带着自己的剑纵身一跃跳进河水中。
河流呈下坡势,流水很急,温远的身体立即的推出老远,梁少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河水冲走,脑中一白什么也没想,将手中的剑刺进面前人的胸膛,转身疾步轻功追上温远,也跳进河水中。
河水冰冷刺骨,缓解了温远肩胛的疼痛,手中的剑也在急流当中被冲散,他的身体打着转,天地一片模糊。
忽而他似乎听见有人喊他,温远费力的睁眼看去,就见梁少景一脸急色,拼命的追赶他,那一身暗红色的衣裳在周围极其显眼,他乘着河流游来,双臂一展,紧紧抱住温远的腰背。
于是冰冷的温度中添了一抹炽热。
梁少景为了喊他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水,一双手用了很大的力,牵动左肋的伤口撕心裂肺的疼,但他也不敢放松,眼看着他右肩上血涌如柱,几乎将水染成一片血红。
温远也急了,“梁少景!快松开我!”
他右臂不能动,无法凫水逃生,梁少景抱着他,如同抱着一块巨石沉水。
温远很少跟他急眼,一急眼准能让梁少景认怂退让,但这次却不管用,他仿佛未闻,带着温远顺着河流游,水势也越来越急,好几次冲到岸边,梁少景都没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