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一直昏睡的萧元凤也醒了过来!
“不可乱动!”苏沉香急喝,唯恐他将针移位:“此时正在于你针灸,若是你乱动弹半分,与我无关。”
萧元凤倒是听话的不动弹,双眸瞧着她,一动不动。苏沉香被他瞧的难受,秀眉一蹙:“若是觉着闲,便把眼睛闭上。不可说话。”
难得他配合,苏沉香却是无言。若是前世他也这般听话,她还会是那般场景?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苦笑。
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两人缘分早在他一剑刺下时便有了了断。她虽救他,却并不意味要放过他。
苏沉香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今后路还长。谁人胜负,还未可知。
约莫一刻钟后,苏沉香取针,坐在桌边开了药方。管家在一旁负手而立:“小大夫,少爷这是……”
“邪风入体,胃上有疾,这几月便食些清淡的,切不可饮酒。”将药方写好,床榻上萧元凤已睁开双眼,他不再咳嗽。丫鬟俯在他身边为他拭汗。
他定定瞧着苏沉香,似要将她看穿。苏沉香眸子淡漠,瞧着他,一声冷言:“若是小王爷不怕死,违着医嘱也无碍。”
她起身离去,秋生提着药箱跟在身后,她听得他虚弱一声:“多谢大夫。”她未答话,抿唇离去。这句谢谢,或许,来的尚早。
☆、27.第27章 严氏找茬
苏沉香一出房门,众人皆惊在院内。天色已黑,黄昏是不知觉的过去了。苏沉香不看不顾那些人的脸色,只对着管家颌首。裕亲王妃见她出来,忙上前询问:“小大夫,我家凤儿何时能好得?”见她如此匆忙,苏沉香略微蹙眉,瞧着她这番紧张,一时失笑。
意识此举有些无礼,她微微颌首:“王妃切莫担心,这药煎服三日过后若还无起色,我再来施针便是。”
见她如此笃定,裕亲王妃也松下一气,而一旁的裕亲王对她亦是满脸赞赏之色:“小大夫年少有为,将来定非池中之物,今晚留下用饭可好?也当本王聊表心意。”
此言一出,剩下大夫一片哗然。苏沉香也自然看在眼里,只低微行了一礼:“小女子谢过王爷相邀,今日小女子也是全力一试,不敢担得王爷赞赏。小女子学艺不精,此番应早些回去,禀了师父,未免他老人家担心。”
竟是不卑不亢的拒绝了,裕亲王也来了兴致,随口一问:“不知小大夫师出何人?”
院中众人也侧耳,愿听详尽。苏沉香心里想,晨间才叫来我师父训了一通,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倒也懒得计较,只淡淡低眉回他:“京中张大夫是也。”
“哦?”裕亲王侧头询问裕亲王妃:“可是今日来的张大夫?”
裕亲王妃尴尬一笑,低头应道:“王爷,正是。”言下之意就是这么多人,勿要再过多询问,好歹得给些面子。裕亲王果然不再询问,只夸赞苏沉香:“你师父既是京中医圣,想来,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苏沉香低头,不再答话,只是行了一礼。转身走掉。身后一群大夫目瞪口呆。
“此女便是前些日子京中盛传的医圣之徒?!”那年轻大夫有些惊愕,其余大夫脸色也未好到哪里去:“竟是张倔头徒弟……”
出了王府,空中不知何时竟下了雪,雪粒若盐挥洒,苏沉香抬头,有细小雪粒沾染在她睫毛。她嘴角荡起一丝笑意,身后秋生也笑了起来:“小禾,未曾料到你这般厉害……我虽比你早拜师了几年……却……”
却一直不得长进,庸庸之材。
剩下的话他未说出口,苏沉香已然明白。她侧头,瞧着秋生被冻得通红的脸,浓眉张扬,憨厚朴实为人忠厚。苏沉香沉默,她不知要如何答他这话。
大抵也觉察此言不妥,秋生慌张解释:“并不是说我师父教的不好……只是我不够用功……”
“你的确不够用功。”苏沉香并未反驳他的话,转过身,扬起头,看着他立在身前,如一座山。秋生一愣,并未想到苏沉香会这般承认,连……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苏沉香一笑,见他还在怔神,淡淡开口:“你有闲余帮伙计干粗活,却没有空闲研究李大夫如何看诊。你能与伙计一同摆谈打闹,却没闲心研究医术药材,你晚间住在药店,却没空请教李大夫。你与那些伙计相同吗?还是说,你只将自己当成伙计,并非大夫。”
这许多话说的秋生哑口无言:“我……我……”
“你的路如何走,是你的事。”苏沉香转身,朝着风雪里走去,声音逐渐飘散在寒风里:“若是你不愿清醒,谁也救不了你。”
秋生红着脸,跟上了她的脚步。
已是戌时,随着槐夏入了苑,维夏急急赶了来,神色慌张:“小姐,夫人来了!”
苏沉香秀眉一挑,暗自扶额,心道这不找麻烦,麻烦自会上门。她问:“几时来的?待了多久?”
“来了有一时半会,我只说小姐去了别苑看花,夫人应当不会起疑。”
苏沉香暗自思忖,见绣花鞋上染了些泥,嘴角一笑,进了苑内。严氏坐在椅上,眉色愠怒,不知是在哪儿受了气,来这儿发火。苏沉香暗自思忖,上前赔笑:“母亲怎的来了?”
“我就来不得了?”严氏冷哼,看着她胸口越加沉闷。今日苏远志便是训了苏妙香一通,讲她不思进取,好好的讲学先生都觉她欠妥。
苏沉香自然是知道此事,却未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