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问深深地皱紧了眉头，在他印象中，程锦绝不是这样冲动之人。应虞一听说这消息，也脱口而出道：quot;这不可能！quot;

下人看了眼两位主子的反应，很是无辜地道：quot;可是闽王府的男丁都已经被抓进了天牢里了。quot;

程问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了出去，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程问看向应虞道：quot;你怎么;

quot;王爷绝不可能做出行刺这种事情，这太愚蠢了，而且，即便他行刺成功，以弑君的罪名，文武百官也不会让他坐上龙椅。quot;应虞皱着眉头道，quot;而且，皇宫里戒备森严，据我所知，王爷手下的人还不足以冲进皇宫还刺伤了皇上。quot;

quot;嗯。我也觉得，程锦不会做这件事。父王已经进宫去了，等他回来我们找他问问;程问拍了拍应虞的肩膀安抚道。

qu;应虞点了点头。

天牢中烛火幽暗，程锦身为王爷，所处的牢房自然与他人不同，只不过一身锦袍也已经沾染了灰尘，戴着手铐脚镣，头上未戴发冠，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傲气。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颓废。

程麟在一群侍卫的陪同下走到程锦的老牢房前，吩咐狱卒打开了牢门，程锦至始至终却没有看他一眼。

quot;你们都下去吧。quot;程麟吩咐道。

quot;皇上，还是我等陪着比较安全吧。quot;有侍卫不放心地说道。

quot;不用。quot;程麟挥了挥手，侍卫们只得退下。

程麟走了进去，站在程锦面前，程锦这才抬起头来看他，冷笑了一声道：quot;你是来告诉我我会怎么死的，还是来嘲笑我这阶下囚的模样？quot;

quot;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quot;程麟说道。

quot;所以你是来让我死个明白是嘛？我真该好好感谢你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啊。quot;程锦语带嘲讽笑道。

quot;你知道的，你我之间，总会有这一天。quot;程麟淡淡地说道。

程锦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问道：quot;行刺的是小五，他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闯进皇宫，是你设的局吧？你收买了他？quot;

quot;不。小五本来就是我的人。quot;程麟回道。

程锦眉头皱了一下。quot;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可是小五，他是我从路边捡来的，我查过他的身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他还替我揪出不少你的人就地处决了，其中有的潜伏得很深，若不是他找出的证据，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也是你让他为了取信于我做的？那你这牺牲可真不小。quot;

quot;这是他自己做的，我并不知情。quot;程麟垂下眼眸道。

quot;你究竟许给他什么好处，我自问这么些年，我对他也不差。quot;

quot;我答应他保他家人一生富贵荣华。quot;程麟说道。

程锦颇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道：quot;他还有家人？他的家人不应该都已经死了吗？quot;

quot;有。父母双亡不假，但他还有个妹妹，得了病没钱治，我让人把他们带回来的，让太医给他妹妹治病，他就甘愿为我卖命。他妹妹如今已经长大了，我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还生了孩子，一家安享太平。quot;程麟平静地叙述道。

quot;小五死了，你杀了他？

quot;是他自己服毒自杀，我原本也想留他一条命，让他改名换姓，去跟他妹妹团聚的。quot;程麟眼中闪过一抹遗憾。

quot;可惜他是你的人，不然还真个忠心不二的好帮手。quot;程锦微微叹息道。

沉默了一会儿，程麟道：quot;你还有什么遗愿？quot;

quot;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我的两个孩子还小，他们跟这些事没有任何牵连。quot;程锦看着他说道。

quot;我本来也没打算牵连到他们身上，只是不能保证他们今后还会是锦衣玉食的生活。quot;程麟道。

程锦点了点头，半晌无话，程麟转身走出牢房，又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道：quot;其实，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保住你一条命。quot;

程锦轻笑了一声，道：quot;你就不怕我东山再起吗？quot;

程麟道：quot;我会把你送到父皇那里去。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