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滕翊的解围之下,白佳诚从咖啡馆成功脱身。
当他们的车终于驶离公司范围时,白佳诚放松下来,笑对正在开车的滕翊:“看不出来,你演技不错呀?临阵不乱。”
“演技倒谈不上。”滕翊笑答:“只是陈述事实,当然不会露怯。”
所谓“陈述事实”其实是说他们“门当户对,十分般配。”吗?有些默契还是放在心里清楚就好,白佳诚话到嘴边,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嘿嘿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线。
驶入一片灯火阑珊的市中心,又渐渐向东,这个方向知名餐馆并不多,白佳诚不解道:“我们去哪里吃啊?这边我都没来过的。”
“戏要演足,既然说了是送你去影院会女朋友,今晚当然不能再按原计划高调吃饭了。”滕翊随手托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架。
“所以呢?去小巷子吃?”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以滕翊的洁癖程度是不可能接受地沟油小餐馆的……
“送你回去。”
白佳诚边回想边说:“冰箱里倒是还有些菜的,不够的话,楼下超市应该还有的……”
“嗯,那倒正好。”当期待的答案渐渐引出时,就要不失时机地拽住,滕翊依旧看着前方路况,眼底浮现笑意。面对二选一的题目,大多数人下意识地思路会很容易陷入给定的选择范围,他了解白佳诚,当然不会例外。
这条没有钩的鱼线,只有收收放放,放放收收,才能让愿意上钩的鱼儿心甘情愿地咬住。
快一个月没回来了,家门打开的刹那,眼前的景象简直要逼得滕翊的洁癖症炸裂。白佳诚心虚得不行,恨不得悄么声儿地逃跑,可才退出两步就被滕翊拽住领子拖进家门。
接下来,滕翊花了将近一小时,把客厅、房间里随处乱丢的衣服、杂志、物品归到原处,把桌子擦干净,把地板拖两遍,最终整理出三大袋子废品垃圾。
白佳诚想意思意思帮个小忙什么的,全被滕翊冷脸杀退回去了。
完了完了,白佳诚因为偷懒没按时打扫房间现在被房东抓个正着,肯定印象分好感度全部清零了!
白佳诚缩在沙发上大气不敢出,就看着滕翊四处忙碌的背影,一心等着挨骂。
会不会惨到干脆连这屋都不让他住了?
看见滕翊冷着脸走近自己时,白佳诚塞住耳朵不敢听他讲话。
滕翊手上使力,把他手扒开放到身侧,白佳诚忙睁着诚恳的眼睛说:“房东大人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搞卫生,不偷懒不乱吃零食不乱丢衣服了!”
“听着,不想打扫卫生,至少周末要请个阿姨来帮忙。但是用过的东西一定要物归原处。你在自己家里是少爷,而在我这里,只是白佳诚。”
白佳诚咽了口唾沫,迎上他的近在咫尺的眸子,不好意思地笑问道:“是不是换成别人,你早就把他赶跑了?”
“废话。”滕翊说,“当然了,你也就比别人多一次机会。”
“只多一次机会吗?”
滕翊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然呢?”
白佳诚瘪嘴,控诉道:“y s!”
话音刚落,一个温热的吻出其不意地落在他尚未合上的双唇。
他睁着眼睛,呆愣了一秒。刚反应过来要环住滕翊的脖子亲昵一番,滕翊的唇却迅速与他的分开纠缠,淡然道:“饭已经做好了,不饿么?”
正在兴头上却被打断,白佳诚有些不知所措,捧着渐渐热起来的脸颊,跟在滕翊身后从沙发上站起来, “嗯,还是吃饭最要紧。”
滕翊颇为得意,这种被撩拨起来又不得不按捺下去的滋味,不能总让他一个人去品尝。他本心不想成为这样的“坏”男人,可是白佳诚总是在“逼”他做“坏”男人。
吃饭的时候,两人又坐到了各自曾经熟悉的位子上,简单的三菜一汤,还是熟悉的滋味。
这种感觉很不真实,白佳诚的胃口依旧很好,一切都令人怀念。
以至于当滕翊洗碗,他站旁边擦碗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一个选择题:
今晚要不要把滕翊留下来……过夜。
不留吧,现在的气氛很好,打断了会觉得舍不得。
留下吧,可一想到曾经让他心惊肉跳的香艳画面,又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承受不住,怕再次让两个人都失望、尴尬。
擦到一半,他借口撤回自己卧室,把门关上,拿出一块硬币,“1”面是不留,“菊花”面是留下。
他趴在写字台上,紧张地盯着硬币转了三次,两次都是“1”面朝上。
那就是不留。
不行!五局三胜!于是坚持转了五次,结果四次都是“1”。
看来是天意不留他了。
白佳诚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了,虽然如释重负,却也是心不甘而情不愿。
等到滕翊要走的时候,白佳诚把他送到门口,望着他好几次,最后都欲言又止。
他也知道滕翊没有说话一直看着他,必然也是在等他。
或者只是一个动作,一句话。
他最后选择了拥抱,有些紧。然后他们互道晚安,各自转身。
后来,滕翊回到宿舍,收到了白佳诚发来的短信。
“憨囝:【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滕翊了然,微笑着用手机回复他:“南风知我意。”
那晚之后,他们又有过几次约会,不算很频繁,因为中间会有几天碰上滕翊出差,或者白佳诚加班。这种松紧适度的节奏,于白佳诚来说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