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有真正喜欢过什么人吗?”秋哲突然熄灭了烟问他。
“啊?”祁榛听清楚了他的问题,但是一时间想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严肃的问题,还用这么严肃的表情。
“算了……”秋哲的目光轻飘飘地移回地面,“……师兄你,是不会懂得。”
说完,秋哲起身去了浴室,祁榛还愣在原位,就听见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当晚,秋哲睡得很早,祁榛给他带的宵夜他动都没动,祁榛觉得在一个人心情不佳的时候,一定要顺着毛捋,于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默默地做自己的事,他知道无论如何,秋哲最后一定可以自己走出来,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陪着他。
产生变化的是,从第二天开始,秋哲会经常去片场看拍摄进度,大多数时候,秋哲一般都是跟导演交谈,不会在现场主动跟祁榛说话,祁榛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即使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他也觉得,秋哲好像对他有了某些刻意的忽视。
“你们两个是不是闹矛盾了?”高黎贼兮兮的跑来问。
祁榛把剧本拍在高黎的头上,“你话怎么那么多?我们保持距离不是挺好的吗,之前一直有人说我是抱了编剧的大腿才进的组,现在这样,不是瓜田李下么?”
高黎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啊。”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你们两个现在的状态,不知道的,因为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两个人见面都不带个笑的,显得都好高冷。”
祁榛想点头表示赞同来着,但是他也找不出秋哲为什么突然改变的理由,大概是,戏做得太足了吧?他这样劝自己。
导演在那边和秋哲讨论接下来的剧情,再三确定了逻辑性和故事合理性,下午继续拍摄,当天下午没有祁榛的戏,是覃云和白馨云的对手戏,祁榛站在一边观摩,秋哲站在另一边观摩。
祁榛观摩着观摩着,眼睛就往秋哲那边瞟过去。
这人也真是奇怪啊,人家对你好的时候不觉得,人家突然对你没那么好了,倒有些不习惯了,其实秋哲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某些感情纠葛不开心呢?人心情不好,是会影响到正常的人际交往的,祁榛默默安慰着自己。
他想起秋哲问他的问题,猜测,秋哲一定是遇到了某些难以解决的感情问题,可是祁榛也帮不了他啊,他自己在感情这方面也是个菜鸟,举例子,他就从来没有成功解决过和林艾之间的问题,所以只能爱莫能助。
恍惚想着,看到秋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看着他。
祁榛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像是偷窥被对方发现了一样,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扯起嘴角对着秋哲笑了笑。
然后,他看到,对方缓缓弯起嘴角,回报以一个同样弧度的笑容。
祁榛随后把目光重新放回正在拍戏的演员身上。
看吧,真的是错觉。
他这样对自己说。
白馨云今天的状态有些反常,虽然她的演技一直不怎么样……但是今天尤其严重,注意力好像很难集中,覃云抛出自己的台词,白馨云白天恍恍惚惚忘了接住。
导演险些大发雷霆。
休息的间隙祁榛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白馨云的小助理在公用洗手台那儿打电话。
“馨姐头疼的厉害……对……我也不知道啊……”小助理一抬头看到了祁榛,对他笑笑,祁榛回了一个笑容,小助理继续打电话,“馨姐昨天晚上就说自己有点儿不舒服,我猜她可能是发烧了……嗯,她坚持不吃药的,说吃了药迷迷糊糊拍不了戏……”
祁榛慢慢退了出去。
白馨云这个女人,第一次见面给人的印象分实在是不高,感觉全世界的人都要因为xx让着她,至于这个xx是什么,就可以多方面理解了,但是接触的多了,其实她也不单单只是个空有皮囊的花瓶,其实在演戏这件事情上,她和别人一样,很重视。
即使病了,也要坚持开工,而且一句多余的埋怨都不说。
祁榛大概能猜到,白馨云为什么会发烧,昨天下午的时候温度骤降,白馨云有一场因为歹人流落在外,一个人费力回到皇宫的戏,有多费力呢?为了表现出这个费力,导演和编剧安排了一场穿着累赘的衣服趟过河的戏。
水也很冰,白馨云一句话没说拍了好几条。
所以也不难理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馨云对祁榛那副嗤之以鼻的样子,她大概也以为,祁榛就是那种空,后来,对手戏演得越来越多,双方都发现了对方的某些坚持,才没有继续针锋相对,当然,祁榛一直没有针对她,单纯在心里觉得这个女人不怎么样罢了,多半还是因为她抢了秋哲的房间。
都不容易。
祁榛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声。
因为白馨云的状态不佳,导演之后也从小助理口中知道了她是因为身体不适,表示理解,干脆提前收工,好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祁榛左右看了看,没找到秋哲也没找到高黎,正想着自己要不要晃荡着出去逛逛,看到白馨云和她的助理并没有直接离开,坐在一边休息。
祁榛想了想,还是上去打了一声招呼,白馨云脸色很差,抬头望着他。
“我带了些备用药,你应该要吃点儿药的,不然病会拖得很严重。”祁榛说。
小助理笑着说谢谢,白馨云静静摇了摇头,“吃了药会很疲惫,没办法开工。”
祁榛在心里默默说你现在这样也好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