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这些人年迈体衰,如何经得起大人惊吓?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们去罢。”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默辰飘然近身,朗声说道。原来方才这两下出手正是樊云童所为,他见那瘦衙役举棍砸向人群,便立即将手中一枚石子运气弹出。樊云童气恼此人狠毒,下手自然毫不留情,飞石所至,竟将其手指齐根打断,杀威棒脱手而出又砸在了同僚头上。然后亦是如法炮制,竟将胖衙役手上的钢刀齐柄震断。在场诸人何时见过此等功夫?见默辰身材魁伟,英气逼人,无不目瞪口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答话。胖衙役最先回过神来,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敢来县衙撒野?”他嗓门虽大,声音却微微颤抖。默辰微微一笑道。“在下沈默辰、樊云童,适才见官爷与这些百姓纷争骤起,实不忍有人血溅当场,情急之下,出手不知轻重,还请大人见谅。”
“果然是你!”胖衙役见对方斌斌有礼,登时又有些神气起来,心道对方仅有两人,其中一人还是个文弱书生,那樊云童纵使功夫不凡,也最多不过是有几分蛮力而已,自己人多势众,怕他何来?此人平日在这群寻阳城中横行霸道,今日却当众吃了大亏,往后还有何颜面作威作福?想到此处,胖衙役勇气顿生,高叫道:“给老子抓起来!”众衙役闻言,齐吼一声,手持刀棍将二人团团围住,却谁也不敢先行动手。沈墨辰、樊云童负手而立,神态甚是轻松,二人见多识广,昔日边关两军对阵之时,眼前便有千军万马亦是面不改色,区区十多个衙役又何曾放在眼里?
沈默辰笑道:“田大人为地方父母,便是这般对辖内子民棍棒相待么?”他虽面带笑容,发话不温不火,但谈吐间却透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令诸衙役个个心里发毛。“妈拉巴子!哪里冒出来的两条野狗?竟敢管起田大人的事来了?”胖衙役恶恨恨说道。樊云童闻言脸色顿变,脚下一发力,身子直冲过去,他去势如风,眨眼间便跨出数丈,胖衙役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已被他狠狠地闪了两个耳光,樊云童行动快若流星,待到两名衙役上来阻挡之时,早已折身欲返,但见他并不闪躲,如钢似铁的身躯迎面撞将上去,两名衙役顿时飞出老远。樊云童到默辰身后,冷冷地说道:“敢再放半句厥词,老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胖衙役被他打得七荤八素,脸颊高高肿起,“呸”地一声吐出大口血来,其中还夹杂着两颗牙齿。樊云童威风凛凛,众人哪里还敢再说半个字?四周百姓见这些欺压良善的家伙吃了大亏,无不大感快意暗暗叫好。胖衙役捂着脸,指着樊云童道:“你……”经此一闹,台下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大伙儿见他色厉内茬,不禁暗自好笑,有胆大的则起哄来。樊云童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胖衙役既是紧张,又感尴尬,他抬手抹去脸上血迹,心中却狂怒不止,此人自知奈何不了沈墨辰、樊云童,便将火气撒在了围观百姓身上,阴狠的目光扫过众人,人群中的起哄声立时戛然而止。
正当此时,忽闻远处传来“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匹快马穿过闹市飞速而来,在衙门口顿然立住,马背上的三人同时跃身而下,径直朝衙门走去。三人一袭黑衣,身形矫健,动作利落,气势十足,立时将在场众人目光聚集过去。沈默辰、樊云童对视一眼,眼神中皆是惊异之色。但见这三名黑衣人眼神冷峻,双面如削,双手低垂不摆但行进却甚是迅捷,显然都是身怀武功之辈。那胖衙役见这三人直冲冲的往县衙里走,正好找个台阶下来,当即大声喝道:“站住……”话音未落,走在前面的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黝黝的牌子。衙役头目立时生生断了吼叫,满脸堆笑,前倨后恭。那黑衣人与他耳语几句,目光扫视当场,忽地转头朝沈默辰、樊云童看来。墨辰与他目光相接,不禁心头一凛,暗道:好凌厉的眼神。胖衙役又低眉顺眼说了片刻,应是在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然后又对手下同僚厉色道:“守住门口,不可放一人进来!”说罢便打k县衙大门,领着三人进去。默辰不愿多生事端,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老弱,暗暗叹了口气说道:“云童,我们也走罢。”
两人牵着健马离了县衙,默辰却仍是不住回头张望,待走了远了,方才自言自语道:“适才这三名黑衣人似是曳罗河的人,不知为何在此地出现?”樊云童哼了一声道:“田令兹急修驿道,大约是确有军需路过,曳罗河的人马恐怕便是为了此事。”默辰沉思不语,云童哈哈一笑道:“先生与我早已卸去官职,自此以后便做了闲云野鹤,管他天塌地陷,又关我等甚事?”默辰微微一笑道:“云童说得有理。我们这数日来马不停蹄,也有些劳累了,不如便在此地歇息几日,如何?”樊云童精神一震,咽了咽口水道:“先生须得陪我一醉方休!”默辰答道:“这是自然。”樊云童大喜。他二人先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