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摔死我了，躺在地上半天不敢动。还好冬天穿的衣服多，骨头够坚实，也没磕着后脑勺。确定自己身体还全乎，挣扎着爬了起来。

总算可以平视她了，我整理着浑身的狼狈，对上她含笑的眸子。

好吧，谁看见都得笑，这周围已经笑着一群了。katherine，不在乎多你一个了。

“你这么快就来了啊……我们进去吧，外面冷。”声音也透着狼狈，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是间泰国菜馆。无视侍应生对她的花痴眼神，琢磨着她的口味点了几样清淡的招牌菜，偷看她的表情。

“广场人这么多，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找到我了？”

她回答得很干脆。“人虽然多，可是都站着，就一个人在蹲着。看上去也不是个小孩子，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我哑口无言，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更深层次的解析是，她从远处注意到蹲在地上写写画画的人，低着头一副傻笑的表情。于是她轻轻走过去看，果然，那个人在写她的名字。还心满意足地拍了下来，存做桌面。

后来的她说，我写得很漂亮。作为手机桌面很别致。

她还说，世界上再也没人可以有比我更傻的表情了。

这餐饭吃得很愉快。我随意地给她讲笑话，讲自己的事儿，讲身边的朋友。她静静地听，不时地c-h-a话，化了淡妆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好几次，我又看呆了，惹得她不时敲敲桌子提醒我回神儿，我只有尴尬地吐吐舌头。katherine，你可知道，你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的，这份或冰冷或温婉的倾国倾城之感，除了你，没有人能给。我除了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地靠近你，别无选择……

平安夜的街头，灯火辉煌，人们心中的热烈赶走了冬日的寒冷。随处可见并肩依偎的情人，在盛装打扮的圣诞树映衬下，不时地亲吻。我看得正心醉，扭头瞧向katherine，她注视着远处一群嬉笑打闹的小孩，面色柔和，沉静如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刻，她笔直站在那里，御姐气场得到了全部的释放。除了我能勉强承受这气压，周围的生物全部避开三分。自己偷偷地乐个不停，省了替她驱赶开sè_láng的目光。虽然我的也差不多了，但是和别人的大大不一样。我是纯洁的，善良的，无害的，嗯。

“要回去么？现在打车不好打，不如走回去？”我征求她的意见。

“也好。”

不知何时，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无休无止。犹如黑色的幕布上落洒了洁白颜料，大地瞬间绽放出光亮。“katherine，瞧，又下雪了。天遂我愿，这个平安夜，一点遗憾都没有了。”和她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心中生出无限感慨。katherine并不搭话，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只有嘴角弯弯的微笑，和细细的鞋跟洒落一路清脆响。心里蓦地激荡起一股暖流，我试着牵起她的手，她竟没有拒绝。借着兴奋，胆子又大了一些，用我的手握住她的，藏在了我外套的口袋里。

“你的手太凉了。这里暖和。”又握紧了一些，仔细感受着她手心的柔嫩，手腕的纤细，感受着她似有若无地挨着我的身体，感受着她对我感情的逐渐接受。哪怕一句话也不说，我也很幸福，很幸福。

她的手腕处，有浅浅淡淡的清新香气，那是我送给她的香水的味道，我清楚地记得……

幸福的时间总是跑得飞快。挺远的一段距离，和她在一起一点都不觉得远。很快就到了她家楼下，心里有隐隐的失落。

都送到家了，是时候分开了吧？站在她面前，我死盯着地面，梳理着心里的种种情绪。

“我没有为你准备礼物，你会不开心吗？”

“不会，当然不会。”猛地抬起头，对上她烟灰色的眸心，心里的话，我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

“katherine，我有一件礼物，想送给你。”声音有点抖，事实上，全身都在颤抖。我平静不了，我做不到。

“噢？是什么？”是啊，我手里什么也没有提，衣服里也不像能藏下东西的样子。我想送她什么？

轻轻捉起她的左手，低下头，在她的无名指上，印下了深深的一个吻。

我感觉到她的手的颤抖，似乎想缩回，最后却没有；由着我，完成了这个仪式般的动作。

“这就是我的礼物。这是我唯一可以送你的礼物。希望……希望你可以接受。”

她的眼中泛起波澜，收回了仍在我手中颤抖的手指，放进大衣口袋。低下头，似乎是在回避着我的目光。我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拥抱她的冲动，只是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因为她仍在闪躲，在逃避我。没有拒绝并不代表接受，我的大脑清楚地传送给我这一信息。只有狠狠捏紧了手心，让自己平静，平静……

“谢谢你的礼物，aaron。这个平安夜，很愉快。”我听到她这样说。

然后她转身上了楼，留我一人站在原地。

我最终没有再次说出口，我喜欢你，katherine。

我最终没有抱住她，没能用我的体温，温暖她怕冷的身体。

虽然，我的掌中，仍留有她的清淡馨香。

katherine，你都知道吗。

第38章

我站在楼下，搜寻着她家的窗子。嗯，淡紫色的窗帘已经拉上，透出温馨的光。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抽烟？工作？思考？我已无从得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