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让医族弟子沿途保护。
陈蘅接过慕容想带来的信件,又有一块螭龙玉佩。
慕容想低声道:“太上皇说,三十年前,夜龙在御卫营做副统领,你去之后,可以拿着信物直接找他。”
“我今夜闭关修炼,待我出关之后,你可以去找夜龙问后头的事。”
“多谢娘娘!”
陈蘅点了一下头。
皇后闭关了。
凤仪宫加强了戒备,而朝中引起了一场大动摇,各部院发现了私通邪教的官员,足有二十三人之多,满朝文武更是惶惶不安。
陈蘅站在凰女境的瀑布前,穿着一袭浅蓝的衣裙,手里捧着一只玄铁盒子,她纵身一跃,在光阴的漩涡里,用强大的意念力努力想着回到三十年前。
人,似要被光阴撕裂般刺痛,待疼痛消失,她出现在一处草地上,看看身上的衣袍,完好无损。
这里竟不是大燕皇宫,而是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是了,是南晋的王园。
不远处,有仆妇从一个小院出来,“来人啊!二公子病得很严重,快请御医,快请御医!”
陈蘅起身,这是王园的院落,是她记忆里被废弃的那处小院子。
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嘤嘤哭泣声:“阿炫,阿炫,你醒醒,你醒醒……”
王家主在旁久久不语。
王夫人道:“你快请御医,快请御医!你为什么阻止老夫人,阿炫才四岁,怎么少得了母亲的照顾,非要把孩子送到这里,现在就要没命了?”
“母亲也是为了阿煜、阿灼两兄弟,他得的是天花,御医也治不好的。夫人,阿炫已经没了,你就让他入土为安罢!”
“阿炫!阿炫!”
王家主用一块布裹了儿子,他大踏步地走出园子。
身后是王夫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看着自己的儿子病逝夭折,对于任何一个母亲来说,这都是莫大的折磨。
“阿炫,你给阿炫备一副薄棺!”
“孩子未过七岁夭折,连入宗祠的资格都没有,夫人,他又如何配拥有棺材?”
“我出钱,我出钱,你给买一副罢!”
别说是好好葬埋,就算入祖坟都不行。
王家主轻叹了一声,“我令人给他备一薄棺材,来人,送夫人回府!”
王夫人哭得肝肠寸断。
嫡次子没了,还这么小,就病逝了。
陈蘅立在暗处,看着王家主将裹着白缎的孩子放到棺材里,她明明看到那孩子动了一手,难道还没咽气!
王家主埋好儿子,在那儿伤感了一阵,带着两名老仆离去。
陈蘅看着新坟,拾了林下的锄头,快速推开坟,启开棺材,孩子还有气息,来不及细想,将一缕药气凝出输入孩子体内,孩子又动了一下,病却未消,再输一缕,孩子似恢复了生机。
只片刻,孩子的脉搏更强烈了。
而她已经恢复了坟堆,伪装成早前的模样。
难怪那处弃院被废弃,原来王炫就死在弃院内,也被埋在不远处的林间,这对王家主夫人来说,是此生最大的痛。
陈蘅看着怀里的孩子,“看来这是天意,天意要我救你,如果王灼知道他的二兄还在人世,许会欢喜的。”
她勾唇微微一笑,带着王炫离开王园。
有些历史的轨迹,她不能改变。
她在马市付钱买了一匹马,带着王炫抵达燕京。
王炫醒来时,只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在旁边。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是娘子救了我?”
陈蘅道:“我经过一片林子,听到坟里有动静,原来是你家里人误以为你病死了将你埋了。我寻了几天,没打听到是哪家的孩子,心想着,许是过路的行商,又或赴任的官员,亦或是去探亲的大户人家,实在打听不到,只能将你带到燕京来。”
王炫问道:“你带我去哪儿?”
“我带你去拜师!”
“哦——”
一路上,还算太平。
陈蘅用了三天的时间打听到夜龙的消息,夜里将王炫留在客栈,自己去宫中见夜龙。
夜龙正在屋里练剑,听到声音,喝斥一声:“谁?”
“我!”陈蘅出现在他的视野,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袭浅蓝衣裙,高贵典雅,清丽脱俗,而她的手里握着一枚再熟悉不过的螭龙玉佩,“是新君的玉佩!”
陈蘅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他。
夜龙回屋读完信。
不可思义地看着面前的陈蘅,“你是三十年后的皇后,是皇帝陛下的儿妇?医族的天圣女?”
陈蘅肯定地点点头,“我精通玄术,因为三十年后,拜仙教给皇家带来了莫大的重创,令皇家几近绝后,所以,我用玄术回到了三十年前,我需要你的帮助,让陛下、定王改变命运。”
夜龙看着信,又看着信物,“三十年后的太上皇……”
“他最相信的人是你!”
皇帝信他,即便三十年后还是如此。
这一点,足让夜龙心里一暖。
身为下属,最渴望的就是主子的信任。
“定王是局中之人,牵涉太大,不能改变命运,一旦他出手,就会引来天地浩劫。唯有你可担此重任,你要盯着定王府一个叫阿杏的姬妾,我这里有她的画像。
阿杏在定王府每一个孩子出生后动手脚,你就设法救下被送走的孩子,用其他的孩子替换下定王的血脉,再寻了机会将定王血脉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