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道:“她们三个今儿没来,她们也去参加宴会了?”
“许是晚些时候才来!”
又有女郎到,是冯娥。她衣着浅紫的冬裳,式样别致,手里还摇着一根马鞭。
陈箩惊呼一声,“啊呀,是冯娥,我还以为是袁家女郎到了。”
袁东珠出现时,手里必有一根马鞭,从来都有。
“谁在说我们啊!”
袁东珠大摇大摆地自月洞门处地来,身后跟着袁秀珠,还有几个不曾相识的女郎,小的五六岁,怯生生的。
李倩道:“袁家名声不好,可都城各家有宴会,从来不会给她们下帖子,反倒是逃过一劫。”
袁东珠指着陈薇:“五妹,这是陈氏阿薇,那位是陈氏阿箩。”她一调头,“丽珠、巧珠、妙珠,你们年纪相仿,可做朋友。”
陈箩看了眼袁秀珠,再看看最小的妙珠,小女郎一个,还有一股子奶香味,谁与她年纪相仿,她才不要跟小孩子一道玩。
妙珠微微福身,甜美可人地唤了声“阿箩姐姐!”
陈箩对陈薇道:“薇妹妹、丽珠,我们打秋千去。”
丽珠见自己第一次就有了朋友,应了一声,跟着陈箩跑开了。
妙珠嘟着嘴:“明明我长得了好看,她们却和六姐姐做朋友,也不理我,没眼光!”
巧珠心下暗道:分明是嫌她们不与她们玩。
崔女郎看着袁东珠,她一来就吃,“你拿这里当什么了?你那两个妹妹也太小了些,怕是还要哭鼻子,你也将她们带来?”
袁东珠道:“我不是想帮你,我猜今次的人肯定是前所未有的人,我带了姐妹们来热闹热闹,你不领情,还嫌她们小?”
以前她是怕袁东珠,但在珠蕊阁与袁东珠玩了一天,发现袁东珠这样心思单纯,又极讲义气,颇有女侠之风,倒没以前那般惧她了。
崔女郎道:“我知今儿来的人少,备的点心都是最好的。”
“我不就吃了几块点心,我每年也交会费的,一年一百两银子,我得吃多少盘才能吃回来。”
“是你一个人吃吗?你大姐、你五妹,还有你带来的小萝卜头,她们可没交会费。”
“小气了啊,你也太小气了,你好歹也是副社会,怎的这般小气呢,太没风度了”
崔女郎睨了她一眼。
德淑觉得几日没见,怎的大家都不怕袁东珠了。
袁东珠问:“阿倩,你堂妹如何了?”
李倩吐了口气,“前几日,叔母与我阿娘大吵了一场。由我祖父做主,将堂妹许给祖母娘家的次侄孙做继室。”
若在以前,定是不相配的,可谁让李佳名声坏了,清白也没了,虽是继室,好歹还是嫡母,因是表兄妹开亲,嫁过去也不会太受罪。
袁东珠看着德淑:“小娘子,姐姐告诉你,你那六皇姐不是好人,是她与宁王府联手布的局。宁王大郡主可是亲口说了,设宴的主意是你六皇姐出的,她可是打着主意连你也一并毁了”
德淑的心肝颤了又颤,“真有六皇姐的份”
旁人都这么说,她却没信过。
如果这是真的,德馨得多恨她,才会这样算计她。
她是公主,若是被人碰了,因着身份贵重,又有养面首的公主,自不会死,可到底要被人说道。
谢皇后出身世家大族,对自己的女儿管教极严。
“她是主谋之一,她会被人欺负,我可告诉你,我亲眼看见,亲眼看见她和大郡主羞辱刘要、方吉祥几个,她们恨,恨所有比她们强的女郎。
恨比她们长得好看的,恨名声比她们好的,更恨比她们有才华的,而你们的身上,都有让也们嫉妒成恨的原因”
陈蘅问道:“你亲眼看见?”
袁东珠扬了扬头,眼珠子转了又转,这事发生后,她就回家了,“不是那那晚起火了,是我带着五城将军府的将士赶去的,我亲眼得见啊,那场面真不能看。我告诉你们,太太脏了。女郎们好些连件衣裳都没有,全被那些畜牲、恶人给毁了,身上没一个有好肉的
赴宴的郎君,不是伪君子就是有恶名的,他们欺负了人不够,还让他们的侍从、护卫也去欺人”
她噼哩啪啦地说了,当然还不忘道:“宁王世子被人阉了,大郡主的胸被割了,建安候世子被人割破了喉咙,割了两次,两次啊,整个脑袋都快割掉了。长宁伯世子被人扎成了马蜂窝!郎君书画会的杨嘉是个伪君子,他被人给杀了,杨大人的族侄也被杀了,一刀在脖子,一刀在胸口”
袁东珠将手落到德淑身上,吓得德淑遍体僵硬。
“德淑,你六皇姐被人切了左边那只,对不对?”
王烟一脸迷糊。
李倩问:“什么左边那只?”
袁东珠指了指自己的胸。
王烟立时羞红了双颊。
一个侍女踉踉跄跄地过来,指着二门方向,“公公主,诈尸了,诈尸了”
“你胡说什么?本宫怎听不明白。”
“公主,你不是说张萍死了吗?可她来了,戴着狐皮抹额进来了。”
袁东珠道:“你没瞧错?真是张萍?”
月洞门处,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翩然而至。
冯娥不紧不慢地道:“张萍其实没死,当时眼看着要受辱,她与卢芸就撞柱,不想只是昏死过去,待张府的人将她接过,其母给她擦洗时发现她身子一直是热的,请了郎中来,才知是假死,当即扎了针,就醒过来了。”
陈蘅昨儿在街上听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