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东珠近来很兴奋,似乎一到那边,她就能做女将军,一说到这儿,嗓门立马变高。
陈蘅觉得这缘分真是奇怪的东西,就袁东珠、陈葳这二人,明明都是直脾气,可就是能处得不错。她还在想,他们结为夫妻,会不会闹得整个荣国府鸡飞狗跳,可没想到,出奇的安静,除了家里多了一个二少夫人,也没什么不同。
姐妹二人到二门时,陈葳与袁东珠已立在一边。
陈薇道:“二嫂,你们在这儿等人?”
袁东珠还拽着陈葳的手,像极了出门怕走丢的小孩子。
这样小鸟依人,楚楚可爱的袁东珠,是陈蘅记忆里从来没有过的。
陈葳道:“东珠说今儿要去书画会,往后不去了,总得与女郎打声招呼。”
袁东珠嫁人突然,八月初五的时候,与她交好的几个武将贵女来拜访的,各自补了一份添妆,又有几个文臣家的女郎,借着探陈薇、拜陈蘅亦陆续来过,实则是好奇,怎么突然间袁东珠就嫁给荣国府的二公子陈葳。
有人说陈葳没眼光的,也有说袁东珠撞了狗屎运,这种好事也能落到她头上。
待瞧过之后,看袁东珠气色好,春风满面的娇羞样,看好戏的心歇了。
袁大司马的嫡长女嫁陈葳,这是近来都城人最劲爆的话题。因着这儿,反倒是王烟与人私奔的事小了。
袁东珠微微一笑,“三妹、七妹,今儿我们与你们一道出门。”
陈薇惊道:“我们”
指的是谁?
“二兄也要去?”
陈葳道:“我送东珠去,她与各家女郎打招呼,我接她回来,她是要做女将军的人,又是陈氏的儿妇,不能不学祖母的明月鸳鸯剑,这可是祖母的成名武功,且让东珠学了,一上战场,西魏人看到她,就知是祖母的传人。”
陈蘅心里暗道:哪里是天天夫妻俩过招,这分明是二兄在传授武功给袁东珠。
这样的他们,倒是极好的。
好得有些让谢氏眼馋。
陈蕴的性子太过内敛,他们夫妻刚成亲地,也只在屋里拉拉手,可袁东珠与陈葳都是性子外放的人,结成了夫妻,就算在府里也时不时拉手,两人同进同出,落到上下众人眼里,竟有说不出的恩爱。
陈葳道:“你随两个i坐马车。”
“夫主,我一直骑马的,我骑马”
这声音,竟有些撒娇的玩味。
陈蘅与陈薇对视一眼,忍住笑意,“你们自便,我们姐妹坐马车。”
王园。
陈蘅姐妹与袁东珠的出现,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袁秀珠甜甜地唤声:“永乐郡主、三姐、三姐夫。”
袁东珠微微点头,带着几分娇羞地道:“德淑公主、李倩、羊肉串,我我今儿来辞社,往后不参加书画会”
德淑公主歪着脑袋,这样羞答答的袁东珠,真是破天荒地第一回见。
成亲了,变化有这么大。
兰思则是一脸好奇,陈氏这样的大世族,儿子娶了个像袁东珠这样的女子。实在无法理解。
文人看不起武将,武将又不喜文臣。
可陈氏显然是接纳了袁东珠。
听说莫氏还给了袁东珠一处陈留太主留下的大田庄,是极好的田庄,不知道羡煞了多少都城贵女。
瞧袁东珠的样子,应该在婆家过得不错。
有些贵女心里暗想:早知道荣国夫人如此好相处,为什么自己不嫁过去。
一过门就得个大田庄作为私产,全都城的婆母也没有莫氏这般阔绰大方了。
唉,早前怎么就没看上舞刀弄枪的陈葳呢?
李倩吃吃笑道:“阿东,你这不声不响地就嫁人了,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
早知道王烟逃婚了,自己为什么不撞上这门好亲事,倒平白便宜了袁东珠。
袁东珠道:“的确决定得突然,今儿特来告辞,姐妹们保重。”
她福了福身,带着两个侍女,逃野似地跑了。
杨钏突地恶作剧地笑道:“阿东,你倒与我们多说几句,阿东,你家夫主呢?”
然,袁东珠已一股烟似地跑到外头。
陈葳看着她脸又红了,“你以前的胆子不是挺大的,最近怎了?动不动就红脸?”
他来试试看,那些女郎分明想打趣她,幸亏她跑得快。
她到底是女子,又不是真变成男人了,怎么可能与陈葳一样的厚脸皮。
难怪祖母说,男人生来脸皮厚,她现在算是信了。
陈葳道:“走吧,过几日要出门,要收拾的东西可不少。”
夫妻二人并驾而行,袁东珠心里全都是泡泡,这就是她想嫁的夫主,现在如愿以偿了。青豆也听到外头的流言,说她其实一早就与陈葳有情,而王烟的逃婚,亦同时成全了她。
是,她承认自己挺感激王烟逃婚的。
否则,她怎会嫁给陈葳。
她亦想过,许是翁婆不同意这门亲事,可没想到的是,荣国府上下没人阻挡。莫氏的通情达理让她感动,翁父似乎不喜她,却也没明言。陈蘅还说荣国公一直是这样的人,在家的话不多。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郎君会与女郎会斗技,这已经是数年的惯例,今儿也不例外,先挑出二十位优胜者。
李倩、德淑、陈薇、陈笙又有十六位新入社的成员获胜,将与王园河东的郎君一决高低。
输掉的郎君要送一盆金桂给女郎们赏花,而输掉的女郎,只需要送一份中秋月饼给郎君们品尝,这中秋月饼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