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德帝早前还觉得此举不可取,可看到国库充盈的银子,哪里还有话说。
他防备世家门阀,可他更喜钱财,既能对付世家门阀,还能敛聚钱财,何乐而不为。
她不在乎谁做皇帝,只要不是六皇子,她似乎都很满意。
她恨六皇子,亦一直在防备陈茉。
陈蘅道:“陈茉真的死了?”
“陈茉换脸成功,以陈莉的身份成了六皇子府的姬妾。”
前世的陈茉,恨她夺走六皇子妃的名分,就如当年的柳氏恨陈留太主,明明是她被算计,最后却莫名的地恨她。
“陈莉在陈茉换脸成功后,被灌下哑药送往庵堂。满腹怨恨中,陈莉逃出庵堂,夜里逃跑时失足落河丧命。”
有附近的百姓发生了女尸,惊动了官差。
容貌酷似陈莉,却又不是陈莉,脸盘周围有极细的如丝线般的疤痕,都城有心人自是知道太子妃在防陈氏女郎,没几日,莫静之就知道了。
她道:“那不是陈茉,肯定是陈莉。”
停了片刻后,“下次太子府设宴,请六皇子府的莉姬夫人参宴。”
敌人出现了,当年能算计她,挑唆女郎推她落河,毁她良缘,让她与两个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就算嫁了其间一个,这年事也横在她心头,无法消除恨意。
陈茉哪里知道,就算自己变成陈茉,也有人在千万般地防着她。
不仅是莫静之防备,就连李倩、杨钏等人也是千万般的防备,尤其是德淑,更是离陈茉远远儿的。
陈蘅又问:“六皇子做不成皇帝?”
“他凭什么?生母卑微,妻子是袁大司马的侄女,袁大司马负伤休养伤了一条腿,再不能入朝为官,现在接掌大司马一职的是太子心腹。
太子的防备之心、疑心,与晋德帝相比,只多不少,他比晋德帝更防备兄弟,否则他不会借三皇子的手除掉文臣推崇的四皇子,一文一武两个最优秀的皇子都被他除了。
若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三人还不知收敛,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
五皇子损了一臂,再做不得皇帝。
六皇子只有一耳,虽无碍大事,依旧会让太子心生提防。
陈蘅悠悠道:“想世子的确厉害,进入都城后,接连除掉最碍北燕一统的几大世家。”
洛阳六大世家,长孙、萧、杨是其间翘楚,他们没了,未来北燕一统天下,抵达洛阳时,攻下洛阳的胜算又多了两分。
江南以莫氏为首,莫氏分支,实力大减,最会赚钱的莫四舅病逝,莫氏已再不复初。
这不是莫静之要保娘家,而是博陵王看在陈蘅对舅家情分深上,手下留情。
慕容慬微凝,他未想到她,她会猜到这上头去,“我的阿蘅能想到这些,真让我意外。”
陈蘅道:“旁人不知北燕谍者打入南晋,我却知道的,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桩桩件件不由我不细想。”
“阿蘅为了不碍我们行事,说服岳母、舅兄定居永乐邑,我怎能再有顾忌?”
陈蘅勾唇道:“你得小心大皇子慕容忻,不要自己步步为营,种下了果树,却让他采摘了果实。”
“你看我像那样的人?”
会将自己的成果恭手相让。
“我困了。”
“睡罢。”
陈蘅闭阖着双眸,以前他们也曾这样躺在一处,看着留了胡子的他,怎么瞧怎么碍眼,“改日,你把胡子刮了,待你做了祖父,你再留着。”
“回了北边,我就刮胡子。”
他的大手穿过锦衾,在她身上轻抚起来,她的呼吸略有凌乱,长吸长出几下,将他不安分的大手握住。
“阿慬,别动,你动得我心里难受。”
她睡了。
他却难以睡沉,这就是骗人的下场。
新婚第一夜,美人当前,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骗人啊,骗到自己只摸了几下。
慕容慬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惩罚,还想继续撩拨,可她传出匀称的呼吸声,竟然是睡熟了。
看着撑起的小帐篷,漫漫长夜,他可怎么过?
新婚第二日,水帮、太平帮两位帮主携着长老来拜会。
元宅花厅里很是热闹。
众人有说有笑,此次慕容慬成亲,两帮都送了厚礼,亦有南北的江湖中人前来道贺。
名动天下的帝月盟主成亲,定是要来的,何况这位新妇还是永乐郡主,一代奇女。
也有的江湖门派是为了在永乐邑建铺子,比如云锦山庄想在这里开一家绸缎铺子,神兵山庄则开一家兵器铺子,说是做生意,也是给未来留一条退路。
天下乱了,江湖更乱,若能有一个安身处,也不失为一个机会,免得在各门各派争夺地盘生意时,被仇家灭了满门。
陈蘅因是新妇,见水帮、太平帮的人自是真颜相见,之后见其他江湖门派的掌门以白绸遮面。
因慕容慬有一个美艳无双的“i”,江湖中人见到她时,眼睛透亮,云锦山庄的少庄主揖手道:“元盟主,在下有一个胞弟,今年十八,与令妹甚是得配。”
慕容慈羞涩垂眸,只片刻,扬声道:“我元凤的夫婿,武能以一人敌百,扬名立万,能打得天山第一剑客云破天文,要才如王灼容貌嘛,不比我长兄差就行。”
像慕容慬这样的五官容貌,天下能找第二个?
这寻出一个来就厉害,还要照着这三人挑夫婿。
江湖众人先是一凝,之后心下苦笑,这位元娘子的要求太高,恐怕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