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寒喧了几句。
陈蘅问道:“今日可预备好了?”
定王世子妃原是一位县主,其娘家母亲是燕高帝的一位妹妹,婚后育有三子两女,慕容想的儿女几乎都是她生的,这让她颇得得意。
慕容想因手,每遇大事,必会亲自出手,已有几年没有府里,对外只说他去了地方任知府、知州,但家里人都知道他近期不会归来。
世子妃身后跟着两个嫡女,大的十二三岁,小的才岁。
十二三岁的封号千山,是因她受封那月,北燕前方正夺下一个名为千山的地方,燕高帝便赐了“千山”为她的封号,亦将“千山”赏给她做沐食邑。
二县主尚无封号,将她与姑母们的“郡主”分别开来。
千山县主道:“回太子妃,今日先由会才艺的贵女献艺,亦由她们率先检测血脉,血脉尊贵又有才艺的就会聘为六皇子妃、九皇子妃。”
陈蘅想到上回的事,“这主意定不是皇伯母想的。”
世子妃笑道:“是平王妃想的。”
平王妃因唯一的嫡子争气,又做了一军主帅,在平王府的地位又升了起来,听说已然强势到能与平王打擂台。
这人的底气足了,主意也多了。
就有了此次的赏梅宴。
有支客官大声道:“各位夫人、姑娘入席!”
自有王府的侍女、仆妇,让各家按照尊卑入座。
所有人似乎忘了前不久还很张扬的庆王妃。
现下,整个宴会都不见庆王府女眷的身影。
陈蘅看了看好看的锦杌,“这矮杌是莫愁想的罢?”
定王妃笑道:“可不就是这小妮子的主意,说坐席子太累,坐这种锦杌最舒服。还送了一套好看的家具给定王爷,王爷给取名‘王爷椅’,那椅子坐上去才叫舒服呢。”
明明是后世的太师椅,可定王非要叫那个“王爷椅”,冯娥亦不纠正。
冯娥肚腹越发大了,有人给她换了一个舒服些的椅子来,这让她坐得高,也显得有些不同。
“莫愁郡主坐的便是王爷椅?”
“那叫贵妃椅。”
这椅子好看,坐上去应是不错。
各家的贵妇想着回家与做这样的锦杌、椅子来坐。
平王妃携儿妇、孙女入座,三代三个人共坐一张桌案。
王灿的目光与陈蘅相接,再相见,她还是王灿,可陈蘅已是北燕的太子妃,高高在手,尊贵不凡。
平王妃道:“千山,宣布规矩罢。”
今儿来的夫人、贵女可真不少,两侧席案各摆了五排,没有三百,这二百人是有了,二百人只算未婚贵女的人数,坐在第五排的,不是燕京乡绅,就是燕京商贾,为了这名额,各家都走了门道弄到一张帖子。
因着,不仅是替二位皇子选妃,更要替太子选妾、皇子选妾,甚至于二位王妃都有替自己儿子们选妾的意思,就想借了这机会办大些。
既然是妾,从商贾之家挑几个好的来也没甚不可,索性就给燕京的商贾发了帖子。
千山县主走到中央,朗声道:“今日各家的贵女,若有才艺者,可当众表演才艺,表演才艺者可先检测血脉,有请神龟!”
立有宫人抬着一只漂亮的金盆过来,里头是一只漂亮的大龟。
所有人齐刷刷地望着这大龟。
陈蘅身边坐着蓝月亮,她怀里依旧抱着昊儿。
昊儿的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在场的所有妇人、贵女,她们的眼睛也时不时打量着昊儿。
对这位小皇孙,燕京早有传言,今儿可是第一次见到,果然长得可爱讨喜,尤其是一双眼睛,就像两枚漂亮的明珠似的,白白嫩嫩,穿着一袭紫袍,头上又戴着好看的象征皇族尊贵的螭龙冠帽,又在帽子用假发丝制成了发髻,螭龙冠帽下有两根红缎带编成了抹额,竟是巧妙地系在后脑勺,将帽子固定在头上。
昊儿手舞足蹈地大叫:“跳!跳!跳!舞!舞……”
平王妃面露诧异。
定王妃却是一副见怪不怪。
平王世子妃道:“小皇孙四个月了吧?这就会说了?”
陈蘅答道:“只会说单字的。”
定王妃道:“小皇孙都等不及了,千山,开始罢。”
她是有意将自己的孙女推出来,她要要让世人知道,定王爷的嫡长孙女,不仅出身高贵,更是贤惠能干。
千山朗声道:“会跳舞的贵女请出列,会音律的请出列,一舞一曲结对献艺!”
各家的贵女里头,会才艺还真不少,尤其是乡绅、商贾之家,为了让女儿攀上好亲,更是没少培养。
看了几支舞,听了几支曲,委实没有什么过人处。
其间又穿插了书画才艺,王灿表演的是书法,王氏书名不虚传,一出手就赢来了夸赞。
长孙瑕在一边瞧得很是兴奋,“舅母,我将来也能和小姨一样厉害?”
“只要你用心学习,一定能。”
陈蘅淡淡地道:“给王姑娘检测血脉!”
王灿的血脉之力是健康的鲜红色。
有才华,又健康的贵女,最是燕京各家求娶的对象。
定王妃双眸熠熠,如果一早发现王灿,她许就不给文藻候另订人选,可儿子已经娶亲,且小儿妇正有孕在身。
平王妃若有所思。
平王世子更是面露赞赏。
定王妃正与平王妃说话,“弟妹,听说王姑娘与太子妃是旧识,若是将此女订为太子宫姬妾……”
昊儿打足精神,一双眸子定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