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是歹,是福是祸,一切,就让仁妃去承。
为什么是仁妃?
赫舍里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果然,当秋荣被封为荣常在搬至景仁宫以后,内宫中波澜四起,福贵人便在长春宫大发脾气。
“毛伊罕,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听你的,一直与皇后交好,人前人后为她唱赞歌,这一次她为什么把这样的好事给了景仁宫?”福贵人博尔济吉特乌兰拉着从科尔泌带来的贴身侍女毛伊罕问道。
“主子怎么会觉得这是件好事?”毛伊罕长长得瘦瘦小小的,虽然年纪比乌兰大几岁但看起来却更像个小孩子,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丝毫不像来自草原的蒙古女子。然而皮肤粗糙黯黄似有病色,长相极为平庸,在佳丽如云的后宫里十分不起眼,倒也配上了她的名字。毛伊罕,蒙语中原是丑丫头的意思。
原本这样的容颜,在后宫之中只能做最下等的杂役粗使宫女,可是因她是福贵人自家乡带来的,旁人便也说不得什么。
不过,此女虽然长得丑,但做事谨慎小心,颇得乌兰的信任。
“当然是件好事了。秋荣怀着龙嗣住进了景仁宫,皇上惦着这是头胎,自然会常常去探望,那景仁宫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乌兰气哼哼的,“我这就去找皇后,让秋荣搬到我的长春宫来。”
毛伊罕并不认同乌兰的话:“主子,您又急躁了。您只看到这表面。您怎么不想想,既然是好事,既然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皇后娘娘为什么不把荣常在安排到坤宁宫?坤宁宫后面的小院可是都闲着呢?”
“这……她那是不好意思。堂堂的皇后,说起来,每逢初一、十五和大日子,皇上遵祖制都会歇在坤宁宫里,她原就比旁人机会多,她还好意思占着这个?”乌兰恨恨说道。
“奴才却不这么想。”毛伊罕一面给乌兰揉着肩,一面说道,“常言说福兮祸所倚。荣常在这胎能不能做稳,能不能真的诞下大阿哥,谁能说得准呢?奴婢猜,这会子景仁宫里的仁妃娘娘正犯愁呢。这可是烫手的山芋。若是有个闪失,她能承担得了吗?”
“你是说?难道有人会打这孩子的主意?”乌兰瞪大眼睛看着毛伊罕,只觉得她的神色那样诡异,特别是那双黑亮亮的眸子,越发明亮晶莹起来。
第四十二章 昙花早谢心如灰
降萼轩内,东珠在书案前绘兰,浓墨写意寥寥数笔,虽然是纤纤玉手但下笔雄健沉稳,以墨点花潇洒自如,虽不着颜色只以墨之深浅便勾勒出婀娜花姿。
“今日好心境,怎么突然提笔作画了?”费扬古进门,正看到东珠在往作好的画上题诗。
花飘零,帘前暮雨风声声;
风声声,不知侬恨,强要侬听。
妆台独坐伤离情,愁容夜夜羞银灯;
羞银灯,腰肢瘦损,影亦份仃。
“今日是横波夫人的冥寿,我与她好歹有师徒之名,所以画一幅她最喜欢的兰花送给她,也算是聊尽心意。”东珠今日穿了一身浅绿色的汉服,素雅简洁的衣料配着袖口处绣着的黄绿色的小花,淡雅之极,清新之极。
见费扬古入内,东珠自是掩饰不住心中的欢欣,浅浅地笑着。
看在他的眼中,那柔美清丽的脸庞,乌黑含情的双眸,挡不住的气度与风华,莫不让他心神荡漾。
于是,他避开了她深情款款的明眸,只把自己的目光专注于她的画上。
“品评一下,看看我是否有长进?”她俏皮一笑,吐气如兰,那柔柔的软软的气息仿佛春风一般拂过他的面颊,于是,某人又是面红微赤。
“所绘之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