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李家没有关系。”
米老太太显然是有些恼了,推了面前的相簿,拍桌子顿足,喝道:“那跟什麽有关系?平时胡闹也就算了,难得你还真想找个男人过日子不成!”
米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gay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原来仍旧是没有瞒过j-i,ng明的n_ain_ai。难怪n_ain_ai一直不喜欢自己,偏爱米嘉,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米时陷入深深地沮丧,他一直竭尽全力去保全这个秘密,控制自己的生活,压抑自己的个性,甚至伤害过一些人,然而秘密终究是没有保住。他唯一还能庆幸的就是米嘉还不知道。
事到如今,米时也并不打算解释了,因为本身就没有什麽好解释的。n_ain_ai那个年代的人,思想保守,连婚恋自由都需要自己争取,连gay是什麽都不知道,他从来不曾奢望n_ain_ai能够理解他。
米老太太怒气未消,指著米时的鼻子骂:“不要以为你在外面干过的那些荒唐事我不知道,我以为这些年你已经改了,到头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不知上进的东西,米家的名声早晚要败在你的头上。我告诉你,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让米嘉知道,免得带坏了他!”
时不明待30(h,慎入)
米时去酒吧喝了些酒,喝多了在路扶墙呕吐。
他可以忍受任何的指责辱骂,只要不是来自家人。
他没想过出柜,他没想过败坏米家的名声,他一直以来规规矩矩做人,小心翼翼处事,为的就是不给米家抹黑,让家人难堪。
n_ain_ai年纪大了,他不想忤逆n_ain_ai的意思,米嘉还未真正懂事,又总是惹祸生事,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独立,这个家只能靠他,这一切米时都知道,所以他一向自持自律。
然而,他并不想被当成木偶,他不想把自己的婚姻也写进公司的发展章程,工作跟生活,他极力寻求著一个两全之策,无奈事与愿违,每每越陷越深。
他想起严臻明,那人必定没有这样的烦恼,那人必定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人生。米时说不清自己对那人是羡慕还是嫉妒,他只觉得此刻自己还能思考,必是醉得还不够。
都是因为严臻明,是他打破了自己原本的平衡,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不会有此刻这种挫败的感觉,都是因为他,自己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是那样的大,这才感觉到自己是那样的渺小。
米时把严臻明的缺点不是全都念了个遍,殊不知,那人就站在自己身旁,正看著自己。
早在酒吧的时候,严臻明就注意到了米时,他只是按照米时的意愿没有上前去跟他打招呼,但是却很难控制自己的目光从对方身上挪开。他看著他如何把自己灌醉,看著他紧锁的眉头,看著他在痛苦边缘独自挣扎。
这个一向张弛有度规矩得有些过分的男人,原来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刻。
米时前脚出了酒吧,严臻明後脚就跟了出来,他看见米时在墙边痛苦的呕吐,却只能远远地看著,连伸手帮他拍一拍背的勇气都没有。事到如今,他不想再招对方的厌烦。
米时也看见了严臻明,但是他不敢确定,不知面前出现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等确定了不是幻觉之後,他张了嘴,想对对方说点什麽,几次预试,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米时提起衣服,擦了擦嘴边的水渍,绕过严臻明,扶著路边的栏杆摇摇晃晃地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严臻明到底还是追了上来,纵使他知道米时并不乐意看见自己,但却无法停止脚下的动作!
严臻明看著米时找到车钥匙,正欲开车门,不由得眉头紧皱,上前握住对方开车门的手,“你醉成这副样子,还想开车?”
米时没有理会他,继续自己的动作。
严臻明挡在米时和汽车之间,搀扶著对方的胳膊,轻声问道:“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麽难事?我不一定要帮你,但当个倾听者还是可以的。”
米时看著面前的男人,这个眉宇间饱含关切举手投足间透著一股凌然之气的英俊男子,在他的注视下,米时再无思考的可能,下一个动作竟是伸手扣住对方的脑袋,狠狠吻了上去。
米时是真的醉了,所以他拒绝不了面前这个人。他不想当一个反复无常的人,不想总在严词拒绝过对方之後,再对对方投怀送抱,奈何又抵挡不住严臻明的诱惑。
他怎麽可以做到一直那麽优雅不迫?盛达那麽大的企业,业务纷繁复杂,管理起来必定不会简单,他怎麽可以那麽轻松就能胜任?他怎麽可以那麽轻易就能看透一个人?他怎麽可以那麽轻易就俘获一个人的人心?为什麽他就可以自己的生活自己掌控?
米时需要有人来回答他。
呕吐之後的口腔气味并不好闻,对方的动作粗鲁霸道而又急切,毫无章法,几次伤到了严臻明的舌头,牙齿碰到了牙齿的声音,咯吱作响。
但即便是这样的一个吻,严臻明依旧沈醉其中,他一点一点细细品尝著面前的这个人,品尝著他狠毒而又柔软的嘴唇,他那笼罩在一层冷漠寒光之中的温暖的身躯,严臻明很想将之据为己有。
对严臻明来说,这个吻,比他之前经历的任何一个吻都要美妙。
他是多麽的渴望这个人,他渴望读懂他,他渴望拥抱他,这不是想伪装便可以伪装过去的。
面对米时的拒绝,他一度以为自己可以从容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