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琴行和梅莉画室都不见了,替而代之的是另一家琴行,合并了之前的那两间门面,琴行的名字叫尚熙。她这才走了三个星期,一切就好像变的都不一样了。
站在咖啡馆门口,她拿出手机拨了季扬的电话,竟然是无法接通,隐约中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赶紧又打梅莉的电话,倒是接通了,她松了口气。
“梅莉,你的画室呢?是怎么一回事?”
那边梅莉沉默了几秒,才有些支支吾吾的说着,“那个,我的工作室...搬了。还...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季扬呢?”
“他,去山区了。”
“我在咖啡馆,你现在就过来。”陶然知道他们铁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电话里也是说不清的。
她正准备进咖啡馆,没想到冯熙媛从里面推门出来,看到她时有一丝惊讶,可好像又是预料到她会来一般。“陶小姐,好久不见。”
她指了指隔壁那间琴行,“真没想到我们会成为邻居,我的琴行,没事过去坐坐。”
陶然再也无法淡定,“冯熙媛,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开琴行?”季扬知道她有多厌恶冯熙媛,怎么还会把房子租给她呢。
冯熙媛莞尔一笑,一副无辜的模样,“我工作丢了,就想着开家琴行,看中了这个地方,百川就买下来送给我了。”她又微微颌首,“我先过去忙了,你的咖啡不错,我和百川都喜欢喝。”
一个小时后梅莉才赶过来,大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梅莉垂着头,“季扬觉得挺对不起你,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关键时刻连你从小的那点梦想都没有守住。他去我老家了,说想在那里过一阵子。”
梅莉也有些难过,更担心陶然会生气,她抬起头,“陶然姐,你别怪季扬,他已经努力了,只是他做不了主,这房子是他哥哥执意要卖的,说是生意场上的往来交易,没法拒绝。”
看着陶然面色紧绷,眼里流露着悲恸,她更紧张,找不出合适的话语去安慰她。工作室没了的时候,她也跟陶然差不多。
她微微叹息,“他哥哥又给我的工作室找了另一间更大的门面,我没有接受。我本来也想跟季扬一起回的,可又担心你回来找不到我们,我就留下来跟你解释。我从来没见过季扬那么伤心颓废。陶然姐,你的琴行我们再找个地方开,你别难过。”
这个季节不算冷,陶然穿了件风衣,可还是感到有些哆嗦,她淡淡一笑,“我没难过,你回老家吧,劝劝季扬,也告诉他,他做的比谁都好。你们好好玩一玩,回来后我们再另寻地方,北京这么大,还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嘛。”
离开咖啡馆后,她打了个电话给林百川,“你在哪?”
林百川正在开会,他压低声音,“在公司,你回来了?”
“林百川,赶紧滚回来,一个小时后我要是见不到你,后果自负。”
林百川还想再说话时,电话已经挂了,打过去是关机。她又犯了哪门子神经,昨晚打电话时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也没心思再继续开会了,简单交代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公司往家里赶。
回到家时,陶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连脚上的鞋子都没换,他想着是不是在亲戚那边受了委屈,蹲在她身边,“谁欺负你了?”
她冷冷的眼神,“你坐好了说话。”
林百川在她身边坐下来,“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去机场接你。”
她冷笑一声,也不打算卖关子了,“林百川,我没想到你会对女人这么大方,几千万的东西可以眼也不眨一下的就送出去。”
林百川的大脑在她话落的一瞬间是空白的。他之前是抱有某种侥幸,冯熙媛的事若是能用钱能解决,他不会心疼这些钱。
许久,他才恢复了常态,“陶然,那房子的确是我送的,我就是觉得...”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她呵呵笑了出来,笑的很明媚,可是却让林百川头皮都发麻。
“就是觉得太愧对她,因为把她放在身边,可又不能时时陪着她,晚上还要陪着一个你没有任何感情,却不得不面对的女人,是吗?”
他别开视线,“她工作丢了,我就想着力所能及给她提供一些帮助,没有别的想法。”
“你不用再解释了,我理解你,你就是把这个世界都送给她,我也会理解。但你知道之前的那间琴行,还有画室是谁的吗?”
林百川虽然没有亲自去办理这事,可是也听秘书提及过,“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都妥善安排好了。”
她又问,“边上的那家咖啡馆,你知道吧?”
他摸不透她想要干嘛,只能老实作答,“知道,冯熙媛喜欢喝那里的咖啡,所以才选在了那里。”
“那家咖啡馆是我的,琴行也是我的,画室是我和朋友合伙的,哦,对了,就是那家为你心上人画壁画的那家。”她轻声说着,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风轻云淡。
“那家咖啡馆已经开了八年,季扬满十八周岁办理了身份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工商所注册了一个营业执照开了那家咖啡馆。有咖啡馆,和朋友打发闲暇的日子,是我从小的梦想。季扬为我这个梦想守护了八年,可是被你亲手打碎了。”
她没有温度的视线再次看向林百川,“因为隔壁就是冯熙媛的工作室,她还恬不知耻的去那里喝咖啡,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林百川,你等于拿了一把刀捅了我几下,还是当着你心上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