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坐了三人,三个大男人!司机是个三十四五岁的光头青年,身形剽悍,戴着墨镜,上身短袖t恤衫下露出的手臂上刺了条青龙,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后排座左边座位上,坐了个五十岁出头的男子,头戴鸭舌帽,脸上戴了墨镜,即便如此,却也能看得出他方面大耳,脸上肥肉很多,当然,这个人的体型也很富态,一身黑色唐装;右边位置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男子,此人双腿上放着一台ny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正放着一个实时的监控画面,画面中是一道门。如果高紫萱在这儿的话,肯定会万分惊讶的发现,画面中的门竟然就是自家门口。
那戴鸭舌帽的男子盯着监控画面看了一阵,忽然嘬了嘬牙花,问道:“那贱人怎么还他妈不出门儿?”
他右边那操作电脑的瘦削男子打了个哈欠,道:“可能还没起来呢吧,这刚八点多,又是五一小长假,她可能会睡个懒觉。”
前面那带刺青的司机回过头来,问道:“大哥,你是铁了心的要白天动手啦?白天动手可是有风险,容易被外人瞧见。”
那鸭舌帽男子往后排座上舒服的一靠,哼了一声,道:“我特么等不及了,再等一分钟都上火,必须马上得着那颗玳瑁宝珠才甘心。”说完又分析道:“其实白天动手也没什么,你也知道今儿是五一小长假,人们要么在家睡懒觉呢,要么出去旅游了,楼里根本没什么人。你刚瞧见没,一大早了,又有几个人从楼里出来了?咱们只要小心点,活儿利落点,别闹出太大动静就成。”
那司机点点头,又转回头去,一双阴狠凶毒而又白浊无神的眼睛盯着前面墙壁,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鸭舌帽男子又看了监控画面两眼,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三儿呢?”
那瘦削男子抬手指着监控画面左边,道:“三哥就跟这溜达呢,他没敢离对方家门口太近,免得被对方在家从猫眼里头看到。”
那鸭舌帽男子很不满意,斥道:“让他站到开门儿方向的墙边盯着去!离特么这么远干什么?!那贱人开门出来他根本反应不过来!我要的是趁她出来还没来得及锁门的时候,把她控制住后推到家里头去,免得在外面厮闹起来被外人发现。”
那瘦削男子点点头,拿起嘴边一个无线耳麦,说道:“三哥三哥,大哥让你去门开方向的墙边盯着去……”
前面那司机又转回头,对那鸭舌帽男子问道:“大哥,丫家里可还有条大狗哪!”
那鸭舌帽男子冷笑道:“有狗怎么了,狗主人都在咱手里,那条破狗敢跟咱们叫板?咱哥儿几个一进家它就得怂,你信不信?”
两人说的都是一口京片子,显然不是靖南本地人氏。
那鸭舌帽男子又骂道:“小丫挺的,就一黄毛丫头,还特么敢跟我老胡玩手段,我老胡玩手段的时候,丫还特么在她妈比里呢。今儿我就让她知道知道爷的手段……”
这个自称“老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去年年底,大老远从京城赶过来,要从高紫萱手里见识玳瑁宝珠的那位搞文物古董生意的胡一波胡老板。那一次,李睿与高紫萱担心胡一波见宝起意,引发是非,便特意打了颗萤石珠子,鱼目混珠,打算把他糊弄走人。谁知胡一波是文物行儿里的老油条,一眼就看穿了两人的诡计,但他并未当场拆穿,而是事后尾随高紫萱回家,打算是玩暗的,想办法将玳瑁宝珠从高紫萱家里偷出来。可惜高紫萱家所在小区安保级别非常之高,胡一波跟他的保镖三儿,刚在门口一露面,就被保安拦下了,进而被高紫萱发现。
那之后,高紫萱找警局的朋友,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胡一波的保镖三儿抓起来拘留了,也就是变相给了他们主仆一个小小的教训与警告。胡一波见识到高紫萱的势力,深恐自己这条过江龙斗不过她这条地头蛇,便暂时忍气吞声,带着三儿回了北京。
过去的这小半年时间里,胡一波又多次宴请那位曾经道破高紫萱手中玳瑁宝珠“真面目”的故宫博物院研究员、珠宝鉴定专家,从老头口中套出那颗玳瑁的真容细节与诸多妙处。结果越熟悉越喜爱,越喜爱就越想得到,最终再次引发了觊觎之心,经过深思熟虑,打算再去靖南一趟,这次说什么也要把那颗玳瑁搞到手里。甚至,他在生出这个念头之始,就已经动了杀心——为了抢到那颗宝珠,不惜杀掉高紫萱。毕竟,天下间仅有此一颗玳瑁宝珠,说是价值连城并不为过,很多人为了十几万就能杀人,那为一颗无价宝珠杀人,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过,他并非为了报仇而要杀死高紫萱,而是因免除后患而杀人,因为他知道,曾经觊觎高紫萱手里宝珠的人,应该并不会太多,而自己肯定是其中最显眼的那个,毕竟自己之前就曾经做出过不轨的举动并被高紫萱识破,如果只是偷走那颗玳瑁,很可能马上就会被高紫萱报警,警方从高紫萱嘴里了解前情后,也肯定会将自己列为第一怀疑对象,那就不好玩了,所以不如直接干掉高紫萱,再把现场伪装成是入室盗窃杀人,相信警方永远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来。
有道是:这年头儿,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为此,胡一波做出了详尽细致的计划,并组织起一个夺宝团伙,邀请心黑手狠、各怀本事的兄弟朋友入伙。眼下那个司机,就是胡一波的亲信小弟兼私人司机,也是他开的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