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足够让她把事情都理清楚了。
“少主,东则老爷在门外,想与您见一面。”
程惜汇报完,刚离开没多久,就敲了敲门,推开门,进来禀告。
“请进来。”
秦浅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
“去准备热茶。”
程惜应下后,出门去,请池东则进门来,然后去准备茶水。
“舅舅。”
秦浅替池东则拉开椅子。
“少主不可。”池东则连忙上前按住椅子,然后低声责备,“您现在是少主,老太太也定好月底您继承为家主,是不可为我们做这些事的。这些事是我们应该为您做的。”
“舅舅,这里就只有我们,没有旁人。没关系的。”秦浅看着池东则一脸的严肃,轻声解释。
不过见他依旧绷着神情,只好投降,“好的,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了。”
想来这些年,他在池家,一直都不好过。
不然也不用这般谨小慎微,连这么一点亲情都觉得奢侈,不敢贪婪。
“我知道您是个孝顺的孩子。只要您心里还把我当舅舅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要万事做好,千万不要叫人抓到把柄。”
“这池家,当初你还那么小,就知道不是个好地方,所以这些年一直不愿意回来,舅舅也觉得挺好的,平平淡淡的,好过锦衣玉食没命活。”
“我们都是生在了池家,就算可怕,也没有办法。你自来就聪明,应该知道,就是你外婆在,也是希望你能够谨慎些,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池东则一说起来,就跟老婆子一般,苦口婆心。
他的担心与关心,秦浅自然是知道,也感受得到。
只不过她这次回来,不是就接受这样的现状的。
只是现在,她还不能和他说,只能让他再多担心上她一阵子了。
倒是表面上,秦浅还是连声说好地应下的。
“按照习俗规定,我们明天就要离开池宅了。之后,你在这里,万事小心。倘若有什么事,立马联系舅舅知道吗?”
“还有,这池宅,哪些人能信,哪些人不能信,你自己要会看清楚。我知道你相信老太太,但你怎么知道,有些人,会不会连老太太都不放心,换成了他的人。”
“有些人”说的是谁,没有点名道姓,秦浅也是清楚了的。
“我知道,他想要这家主成为他那房小辈儿的,好叫他好控制已经很多年了。”
当年,老太太选秦浅外婆秦舒语的时候,听说池启河还帮了她外婆不少忙的。
就是当年和她外公池玉国,两人关系,也是十分的要好的。
只是到后来,再选家主继承人的时候,外婆和老太太破例又选了外婆的女儿,秦浅母亲的妹妹。
据说当时池启河还有个大女儿,也是十分的优秀的,原本他以为是自己的女儿会当选。
就算他是知道当时秦浅小姨十分优秀,但他并没有觉得会选她的,毕竟她是外婆的女儿,就当时两任家主出在一房了。
所以,他当时以为那继承人的位置,就非他女儿莫属了。
谁知结果出来之后,他气愤不已,当场反对。
是老太太一手把他压下来的,自此,他和秦浅外公外婆的关系就此断裂。
后来因为意外,他的大女儿去世,更是加深了他对于那次继承人挑选的不公正的怨念。
甚至后来,到又选了她做继承人,让池启河更加的愤恨。
“你说,他有没有生出过想法,这个家主由他来当?”秦浅问。
话落,就是池东则就惊了一下,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冷静几秒钟后,才缓缓道,“这样的话,你莫要再说了。这话要是被听了去,他怕是又要大做文章了。”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秦浅她突然之间脑子里冒出来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鬼使神差的……
不过为了让池东则放心,秦浅也是讪讪地笑了笑,“舅舅,我只是随口瞎说的,看你那紧张的样子。”
池东则瞪了她一眼,“这样的话,以后就憋在心里,也不用想。他就算野心再大,也不敢改了老祖宗留下来的铁则。”
秦浅点了点头,说是。
见秦浅乖巧,池东则才缓缓放下心来,然后问:“对了,秦初没有事吧?”
“小初?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今天你出去后,上午秦初在院子里和池岑星与池古麟玩儿,三个小孩子本来玩儿得挺好的。也不知道下午怎么回事,池岑星突然推倒了秦初,说他是外面的野孩子,不是池家的人。”
“说他在池家骗吃骗喝的,还说他就是靠抱着你,然后才有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然早就被赶出池家的大门了。”
“下午其他几房也好孩子一起,都纷纷地围着秦初绕着圈圈地说他是个小乞丐。秦初当场就红了眼,扑倒了两个小孩子。”
听到这里,秦浅大惊,“小初没事吧?”
难怪今天都没有来这边。
“秦初没事,他可厉害着呢!”说这话的时候,池东则的眼里和语气里竟然是满满的自豪,“倒是那几个小孩,明明比秦初身形还大些,都还被秦初骑着打,没有丝毫的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