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手上被狠狠地拍了一下,多尔衮眼神清澈、凌厉如刀:“司马疏星,你怎么知道 四大贝勒假传遗诏的事?”
我摸了摸酸痛的手背,笑道:“电视上看的呀。哦!我忘了这里是大清,这里没有电视的。没有电视。”
我听到多尔衮道:“‘殿试’?你们汉人的‘殿试’还要考这些?我处心竭虑离间代善和他的心腹,设计代善酒后吐露的真相。除了代善,其余三人太宗、阿敏、莽古尔泰已死,本以为此事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没想到,汉人却早就发现了。”
我醉得不清,只觉天旋地转,黑白颠倒,顺着貂裘滑下。只听到耳边最后传来一声轻叹:“不过你还是说错了,父汗真正想传位给他的人,是多铎。”
作者有话要说:
司马疏星:电视上看的呀。哦!我忘了这里是大清,这里没有电视的。没有电视。
多尔衮道:‘殿试’?你们汉人的‘殿试’还要考这些?
现代人对古人,鸡同鸭讲。
第28章 猎场
转眼已入了腊月,摄政王府里已经开始贴窗花、对联和福字。
昨夜下了一整晚大雪,在我意料之中,一大早查尔达嬷嬷就来转告,多尔博世子又开始闹肚子,通知我上午不必去东暖阁了。
查尔达嬷嬷走后,芸溪对我会心一笑:“多尔博世子真是体恤你这个女夫子,自从那日被罚跪以来,你的膝盖每到下雪天便酸痛不已,亏得他小小年纪,居然也懂得用这种法子来让你多休息。”
我揉了揉芸溪红肿的左脸,黯然道:“芸溪,是我连累了你......”
那日芸溪雪中送炭,给我做草药木茶盘的事不知怎么的被佟佳氏知道了。之后不久的一天,她借故缺人手为由,命红菱问安总管要了芸溪去她的延福堂当差,更过分的是从此她总是找芸溪的茬,明里暗里让她受了不少委屈。昨夜芸溪为她准备今日腊八节施粥法会的衣裳,佟佳氏借口枣红色金丝团秀马褂不够持重,不符合腊八节祈求神灵赐福丰收的寓意,毫不留情地赏了芸溪十个耳光扣发当月例银。
我拽着床上的黑色貂裘,思来想去,只有这个法子,道:“实在不行,我去求摄政王......”
芸溪摇了摇头,皱眉道:“万万不可,佟佳氏是主子,每每惩罚我,虽然冠冕堂皇,却也挑不出毛病,她母家势大,连大福晋都忌她三分,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如果这事闹大了,我在王府,更不会受人待见,日子会更不好过。”她瞥了一眼我手中的黑色貂裘,道:“更何况王爷陪你雪夜饮酒的事,已经被传得人尽皆知,你不知道,那些诋毁你的话,说得有多难听。”
我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我记得多尔衮那日替我挡了乌尔旦的冷水,我以十二星座说法骗他的酒喝借以驱寒,但醉后发生的一切,却没有印象,只是清晨醒来,雪已经停了,我独自倚靠在赏梅亭的栏杆上,身上披着多尔衮的黑色貂裘。第二天,摄政王陪一个受罚婢女雪夜饮酒的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我从别人的嘴里偷听说司马疏星醉后发酒疯,对着梅园里最珍贵的绿梅又踢又打,时不时捡起地上的积雪,对着摄政王狂轰乱砸,嘴里还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胡话,直到第二天黎明才消停。更有人说摄政王定要纳司马疏星为妾。
我厚着脸皮偷听了几个丫鬟在背后议论,谣言甚是离谱,我都怀疑她们口中的司马疏星是不是我本人。后来我去东苑赏梅亭看过,果然好几株绿梅都有被人摧残的痕迹,所以我发酒疯一事该当属实,更可恶的是多尔衮不但没有罚我居然还把貂裘留给了我,人多嘴杂,我都可以想象我第二天流着口水倚在赏梅亭做梦的时候,每个路过的人的眼神。幸而这件事最后多尔衮不动声色,让人揣测只是一个日理万机的王爷与一个小侍女“意外”的邂逅,并无其他的动机而被人渐渐淡忘。而我也像避瘟神一样地躲着他,哪怕是把貂裘还给他,我也一拖再拖。
我确实也没其他能耐了:“芸溪,对不起。”芸溪端来了腊八粥,和我一人一碗:“别说这些了,快把这粥喝了。”我知道她等会还要随福晋们去隆福寺祈福,道:“听说皇太后也会去施粥法会,真想一睹你们满洲最尊贵的女子的风采。”
芸溪道:“这有何难?今日腊八节,按照往日习俗,上午皇族女眷们会去寺庙施粥,下午则是男子跳马跳骆驼比赛,晚上所有皇亲贵族齐聚一堂,吃晚宴放天灯祈福。你总会见到的。”
雍正皇帝曾经如此评价孝庄“统两朝之养孝,极三世之尊亲”。对见这样一个名女子,我有些莫名的紧张,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内心的紧张并非来自于她在历史上的盛名。
吃过饭,我怂恿多尔博世子带我去京郊的赛场。多尔博年纪尚小,本可以不用出席赛事,不过他到底是孩子心性,敌不过我用伽利略望远镜和哈勃望远镜手绘做饵,爽快地带着我去了京郊赛场。
天气放晴,骄阳明媚,细草如毡,大草坪画出了内外圈,设置了栅栏,内圈跳骆驼,外圈赛马技,更有加油喝彩的满蒙君臣谈笑怒骂,好不热闹。顺治,或者说多尔衮举行这样一场大赛真是别出心裁。自从满清入关以来,满洲君臣还处在内忧外患的压力之下,连顺治在即位后大封功臣也似乎不能一扫阴郁,给他们带来安全感。但是满族自女真时代起就善于骑射,能够在华夏关内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