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
“啊……哥哥你怎么不问问人家名字啊。”
白衣男子笑了笑,眉眼温润,他道:“问来做什么,有缘自会再相见。”
……
这边顾谨之买了花灯回来一看,孟溪不在桥上等着他,周围都是人,根本找不到那抹红色身影。
孟溪总是神出鬼没,她要不见了,问路人根本问不出来,顾谨之知道这点,但他总要去找找看,假如孟溪不是自己走了,而是被她家里人带回去了……
他总要先找找的。
顾谨之心中难过,不论是孟溪自己走,还是被家里人带走,都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他的错,他没有把人看好。
可是诺大京城,十条八条大街深巷,人群熙攘,他该去哪里找,若是孟溪自己离开了一会儿,待会儿回来又没等到他,两人就会错过,于是顾谨之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在原地等。
顾谨之看了看手中的花灯,他蹲下来,花灯放在地上,心里想:我再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她没有回来……
周围路人都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大男儿怎么就蹲地上不起来,一副颓丧的样子。
幸亏孟溪走路似飞,帮小孩找到哥哥后就立马赶回来。
她看到顾谨之垂着头蹲在地上,脚边放着两个刚买来的花灯,孟溪莫名心疼,她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轻轻的叫了一声:“顾谨之……”
顾谨之听见声音,肩膀动了动,他抬头看孟溪,眼眶有些红,眼里隐隐带着点血丝,他就这样看着孟溪,也不说话。
孟溪靠过去,和顾谨之额头相抵,她说:“我没走,有个小孩与哥哥走丢了,我把他送回去。”
顾谨之虽从小被娇养,但实际上很缺乏安全感,平日里看着开朗又温柔,心低深处却总有些阴郁不太乐观。
孟溪和他近距离相处过,心疼他,所以只愿他开心乐观一点。
孟溪吻了吻他眼角,她说:“是我不好,我该等你一起的。”
顾谨之眼睫颤了颤,他看着孟溪,捏了捏她的手,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他才慢慢开口,声音很小,近似耳语,只说给孟溪听,他说:“你给了我一场梦,我沉溺其中不愿醒来,可你不知道,我爱你,想要你,到哪儿都想带着你,甚至……”想把你关起来,这世间纷扰太多,我只想和你一起过一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日子,可你对外面那么向往,我哪里舍得不让你看。
孟溪勾着顾谨之的手指柔柔地道:“顾谨之,你也要信一信我,我虽然是个小妖怪,可我也知道骗人不对,我说会等你,不会走,那就是不会走。”
孟溪把地上两个花灯拾起来,她笑了笑,说道:“顾公子,小女子邀请你一起去放花灯,可愿同行?”
顾谨之心情低落,孟溪实在不会安慰人,只能借玩耍转移注意力,她拉了拉顾谨之,“走吧,灯都买好了,和我一起去凑凑热闹。”
……
这么热闹的日子,顾谨容在家必然是待不住,他也出来了,可惜弟弟佳人有约,他只能出门偶遇佳人,结果……
佳人没遇上,遇上了与他处处不合的李思乐。
要说顾谨容,也不知该怎么形容他那欢脱的性格,若是朝堂上遇李思乐,必定是相看两相厌,再不就是吵吵吵。
偏下了朝堂,或街上偶遇,他就总也忍不住要去惹一惹那李思乐。
李思乐今日穿着一身月白直襟长袍,黑发高高束起,眉眼温润,腰间坠有玲珑玉佩,身旁还跟着个小男孩,小男孩手里提着两个小灯笼。
顾谨容平日见到李思乐总是身着朝服,这是第一次见他穿便装出门,不过……他身旁那小男孩是谁,不会是他儿子吧,也没听他成婚了啊,李思乐才多大,也不可能有这么大孩子吧。
顾谨容一个人暗戳戳的想,他看见了李思乐,李思乐却只顾着和身旁的小男孩说话去了,压根儿注意到顾谨容。
这都碰上了,顾谨容岂有不惹得道理,于是他便走过去,往李思乐身前一堵,笑眯眯说了句:“李大人晚上好呀,这么巧。”
李思乐差点就撞他身上去了,一见堵着他的人是顾谨容,笑了笑便跟着道:“顾大人也好啊,怎么一个人出来凑热闹?”
“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出来走走,没曾想,还碰上了李大人,可见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李思乐看了看顾谨容,说道:“京城不就这么大,想见总会见到的。”
嘿,李思乐这是什么意思,顾谨容心想,难不成还以为我是故意来找他的?谁乐意碰上他啊。
顾谨容也不想一下,李思乐原本没看见他,也不知是谁非要堵人家面前去和他打个招呼。
顾谨容摸了摸李思乐身旁的小男孩,问他:“这位是……”
“我弟弟。”李思乐答
顾谨容拍了拍胸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还没说完,瞧见李思乐抿嘴笑看着他,不由得问,“你笑什么?”
李思乐摇摇头,道:“顾大人以为什么?”
顾谨容正准备说话,却忽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道身影,他顺手就扯了扯李思乐的手,一只手指着人群中的那道身影,他说:“诶,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楼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