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偏偏就被他遇上了。
“不是这个。”言少清把半块破鞋垫扔回给哞哞怪,想了一种新的描述方式,重新解释道,“是一个比较坚硬的东西,但不是他身上的骨骼,极有可能被他放在口袋之类的地方。”
说着,他还用手掏出自己的裤子口袋做了个示范,“就像这里。”
哞哞怪在地上划起了波浪,似乎是在认真翻找。片刻之后,再一次抬起大手,提着一个灰白色的东西,拉长手臂,朝着言少清的胸前伸了过去。
言少清在哞哞怪的手下摊开双掌,那东西就落在了他的手心里,沉甸甸的,怪不得这一回哞哞怪没有粗暴地选择甩过来。
这个东西依然不是门卡,而是眼镜男子之前从口袋里掏出来,在他面前按了两下的遥控器。
遥控器的显示屏上可以切换查看每个房间的状态,下方的按钮则用来控制屋中束缚带、注s_h_e 器、气体释放器等各种装置,但是却没有办法打开房门。
岳阳飙的状态信息里赫然显示着已经注s_h_e 完毕,从计时器上的时间来推测,差不多就是在眼镜男子最开始向他问话的时候。
难不成是因为他在即问即答的时候选择了喜欢男人,眼镜男子把宴程雨当成女人,所以就将某种不明药剂注s_h_e 进了岳阳飙的身体内。
言少清c.ao作遥控器,解开了宴程雨身上的束缚带,这样宴程雨醒来后更容易想办法逃脱。
至于岳阳飙,首先他们不熟,其次那人打了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状况,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再让对方多绑一会儿好了。
“这个也不对。”言少清收好遥控器,第三次耐心地向着哞哞怪解释道,“不仅要坚硬,而且还要是长方形的薄片。”
哞哞怪极其认真地沉思了半晌,没有伸手,而是遗憾地发出了一声“哞”。
这是言少清唯一一次听懂了哞哞怪的话,还是说的广东话。
眼镜男子自己肯定也要刷卡出门,既然门卡不在他的身上,那应该就放在这间屋中的某个地方。
言少清在屋里翻找了起来,磁卡放的位置并不隐秘,不到五分钟便找到了,就在实验台下方第一层的抽屉里,可能是眼镜男子在配置药剂的时候随手放进去的,早知道他又何必跟哞哞怪牛头不对马嘴地交流那么久。
这张磁卡通体呈黑色,正面印着眼镜男子的头像,头像旁边有两排红色的字。
【姓名:葛乐安
职位:黑湾精神病院副院长】
言少清以为遇到了个神经病,谁曾想竟是神经病的头头,估计是在那种地方呆的久了,所以自己也跟着一起疯掉了。
他拿起磁卡,在磁卡的背面印着一副图画,画中是一栋耸立在海湾旁边的建筑物,顶端写着“黑湾精神病院”。
这张磁卡应该是眼镜男子工作单位的门禁卡,害他空欢喜了一场。
门禁卡的下方搁着一张旧报纸,标题上醒目的“副院长”三个大字引起了言少清的注意。
虽然报道的正文被人泄愤般用笔划掉了许多,尤其是关于院长的部分,但还是大体能看出主要的内容。
【20xx年xx月xx日,因黑湾精神病院的副院长葛某某长期采用过激的治疗方法,导致院中病人暴动,在杀死十多名守卫后全部逃出病院,另有上百名无辜市民在这些精神病患者逃亡的途中遭到杀害或是重伤。
黑湾精神病院已被强制关停,院中关押的均为有严重攻击倾向的重度精神病患者,警方正在对这些病患进行搜捕,截止目前,尚无一人被抓获。】
事件发生的时间正好是在一年前,这一点葛乐安倒算是讲了实话。
也就是说,在这座城市里不仅有怪物,有雇佣兵,还充斥着危险的神经病。
言少清差一点都要哭出声来。
他拿着门禁卡走到门边,将磁卡c-h-a进了卡槽中。
伴随着“滴”的一声轻响,显示灯变成了绿色,房门也“咔嚓”一声弹开了。
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竟然出乎意料地成功了,用单位的门禁卡来控制自家的密室,葛乐安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门外的左侧是一条通往上方的楼梯,对面则是一扇同样紧锁的双开门。在楼梯和大门旁边的墙壁上,各有一个卡槽。
言少清把磁卡c-h-a进楼梯旁的卡槽中,楼梯最顶端的天花板立刻向着一侧缓缓地移开,一股熟悉的浓烈药味从上方的洞口飘了进来,想来楼梯通往的应该就是葛乐安屋中那间假的工作室。
出口就在眼前,但言少清暂时还不能走,宴程雨怎么说也是跟着他一起来才会被抓的,他要先把对方捞出来才行。
言少清走到双开门前,用磁卡打开门,门里是一条不太宽敞的走廊。
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小门,在门的上部安着一面用来观察的钢化玻璃圆窗。
他透过最近的一面圆窗向里张望,正是电视屏中显示的那些密闭小房间。因为不知道宴程雨被关在哪个房间,便沿着走廊一间一间地搜索了起来。
“砰!哐当!”
不远处的一扇小门突然飞了出来,猛然撞在对面的门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这似曾相识的粗暴开门法,难道是宴程雨?
言少清屏住呼吸,紧盯着门口的方向,从门里缓步走出一个人影,不是宴程雨,而是畸形的怪物。
怪物水桶一般粗大的脖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