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双拳紧攥,心中突突直跳,忽地把人揽入怀中沉声安慰:“好啦,别再想伤心事,现在是我在你身边儿,以后我就当你大哥,只要大哥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护你平安周全。”
罗千靠在吴云胸口,原本心绪渐平略生喜意,一听这话顿时气结,一把推开人怒喝:“谁稀罕你做我大哥!”一语毕,双眼又红,颓然道:“你明明看穿我的心意,还偏偏说出这样的话,你就一丁点也不喜欢我?”
吴云呆了一呆,蓦地握紧拳头,嘴唇微张却半字不吐,罗千心中一凉,失魂落魄站起身,指着全墨酒决然道:“你来星戈不就是为了它?今夜我就拿赢来的酒向你讨个最终的话,你要是愿意和我一生一世,就看着我把它喝完......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留下酒走人,从今往后也不必再见。”
吴云借着月色望去,只见罗千薄唇紧抿,眼色决然,不由口干舌燥,自忖等会儿哪怕说错一个字,恐怕这人真就伤心离去,此生不复相见,一想到此胸口砰砰直跳,又慌又急,忽地弯腰抄起酒坛拿在手中。
罗千等了半刻,见吴云这番动作,只以为他打算饮酒断交,脸色刷的惨白一片,却在下一刻被拉过手掌按在冰凉坛壁上,听人说道:“好不容易出了一坛全墨酒,不想我却没这口福。”
罗千喜不自禁,两手紧抱酒坛颤声问道:“你可想好了?一旦我喝下酒,往后你敢喜欢别人,我是一定要杀了你的!”
话虽然狠,吴云却听得心中酸软,叹道:“我只喜欢你,还能去喜欢谁?只怕现在指天发誓也不能让你心安,好,我只说一句,若我真有负你的一日,任你打杀我绝不皱一下眉头不动一根手指!”
罗千收起朦胧泪眼,涩涩地道:“好,这话我收下了,望你也牢记在心。”说罢仰头灌起坛中余酒,咕咚咚作响,待喝到最后一口猛将酒坛掷地,砰一声炸成碎瓦,罗千一手绕过吴云后脖将他头拉低,一边踮起脚抬高身形。
吴云猝然间被他贴住嘴唇,只觉水润温凉酒香入鼻,脑子轰地一热,未及细想便启唇含住,两人唇舌交缠,互传津液,辗转间分了一口全墨酒,吴云尝酒无数已算行家,此时却什么滋味也品不出来,只晓得醉了他的并非绝品酒而是眼前人。
一吻缠绵毕,罗千面颊飞红,后知后觉生出几丝羞意,月下看去真如下凡神君,风采卓然仙姿凌空,尤其一双眼眸黑中带亮,似要迸光来。吴云心口发热,拥人入怀,两人交颈低诉心意,残楼圆月作证,直至夜露渐晨天色将晓,方才携手回转。
二人以酒定情之际,池深却在客房中忧心忡忡,被向天游一把扑在床上,压住大半个身子问道:“你念叨这念叨那,却不见你提一提我。”
池深脸红气短,侧开脸说:“你好好的在我身边儿,哪里需要担心。”
向天游低头与他亲了个嘴,笑道:“这话错了,我不在时你得想着我,在你身边儿那更不能让你去想别人了。”
两人笑闹一阵便对面对躺着睡去了,翌日起身得知罗千已平安随吴云回了客栈,池深一颗心终于落肚,关切问道:“罗千,你没受伤罢?”
罗千的伤已让龙舍利治愈了□□分,此时又不肯承认起来,吹嘘说:“就凭那几个三教九流之人,有什么本事伤我?早早被我骗的团团乱转,吓回老家去了!”
池深本该不信,但见罗千非但没有委顿之态,反而神采飞扬,脸生红光,暗自嘀咕奇怪。
罗千怎么不知他作何想法,牵住吴云一手挺胸昂首笑道:“我知道你们担心,只是也忒小瞧了我,吴云也是,昨晚找了我一夜,见到人就哭丧着脸,好像我要死了似的,还说从今以后再也不让我离他半步。诶......总归是我耳根太软,不忍心叫他情根白种,只好答应下来。”
向天游心中暗笑,池深却真心实意道了喜,罗千意犹未尽,补充一句:“咱们四人成了两对儿,这么一想倒也挺好。”
池深笑意一顿,面露囧色:“你怎么知道我和哥哥是......”
罗千哼笑道:“只有眼睛瞎了的才看不出来,你不是老早就钟情于他么!”
向天游闻言打岔:“这儿是说话的地方么?有空闲不妨想想大家接下去该怎么做。”
“既然得了初叁塔牌,自然是要往满月塔跑一趟了,索性就在沧岩和岚希域的交界处,等我挑完宝物,咱们正好可以去往大荒山避一避风头,如今地域外魔修聚集,万静闲想来是不会无故去凑这个热闹。”
此番打算与向天游不谋而合,“星戈离满月塔距离遥远,此刻我们身份紧张,就租飞灵舟一路不停直接去到下马寺,以免半道再生是非。”
四人商定,即刻动身,道宗与白晴随行,只是在半路下了船去往听风总阁,如此也过了半来个月才到下马寺所在的无音城地界。下马寺乃三域第一寺,足有三千佛修,六座塔楼围成月变之势,元气互通镇守佛寺各方。
六塔中唯独满月塔藏宝无数,准许外人持塔牌入内,四人在小僧引领下从西边侧门进入,却不是立刻带至塔中,反要小住几日,对此光头圆脸的小僧解释道:“满月塔设有禁制,唯独聋、哑、盲三位大师合力才能打开,不巧哑大师外出未归,但也就在这几日里了,还望诸位耐心等候两日。”
池深四人自然没有意见,对小和尚也是客客气气,食宿简陋也丝毫不介意,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