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朗声一笑,神采奕奕:“只要对你有益,对我们将来有助,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再说若是你这个法子能成,岂不比游山玩水更意义非凡?元尊受制不能以真身下界,偏你能行,此等良机若是浪费,那才真可惜了。”
“好!事不宜迟,等我修复脱脱不花,咱们立马动身。”
两人商定完毕,池深只觉内心有股无匹坚定的冲劲与信念,前所未有,带着这股冲劲闭关,心志异常坚定不似往日动摇,本以为难捱的修行时光,此番竟然眨眼间便消逝三年有余,而向天游竟比他还晚了小半年才恢复。
池深未有丝毫不耐,反是想道,天游仅一个法外魔身,也比我所需的元气更多,此身又非是我本人之躯,往后若需用武之处便先落了两层下风,看来是该要好好磨砺一番,j-i,ng纯修为。
两人携手奔赴燕危台搅动风云,向天游袖袍翻飞间神通运转,空间变幻,一条传送甬道隐约成型,池深默默立观,只觉他c,ao纵的术法收放自如,j-i,ng妙绝伦,怪不得能以一己之力,开辟堪比传送法阵的稳定通道,越想越是心惊、崇拜。
此处行动并未避讳何人,苏寒于自家洞府外凝神观看,不知是想窥探空间秘法还是另有他谋,只是不料向天游起先时动作疾速,越到后边两手却如穿花蝴蝶,飘忽游荡,明明觉着慢慢悠悠,却总叫人难以捕捉开开合合那一瞬间。
苏寒看到极致处,顿觉双眸剧痛,蓦地闭上眼皮,两行温热泪水滚滚涌出,方才缓解了一丝酸胀热辣之感,勉强睁开时已遍布红丝,却不敢再看,垂头站了一刻,才淡笑一声,扭头回府中去了。
向天□□法完毕,池深心中运起他早已交代的口诀,翻身跃上化出大明王法相的孔雀背上,跳入了无边罡风包裹的黑暗中......
凡尘四月,正是青杨拂面,桃红映脸之时,有处村庄名为小桥,偏居东青国一隅,村民多不富庶,倒也不至于一贫如洗,每日道些东西家长短,一年到头还算安稳,这一日却集了全村三十几户人家的老幼妇孺,祠堂本是清静之地,现下却群情忐忑,吵嚷不休。
所谓何事?原来近十年间,东青国出了位缥缈神医,走遍山水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医术绝高更不嫌贫逐富,人人得而仰之,已到了不供神佛只修。本来这事儿好好的,京城却发了一阵怪病,寻常人无事,平日最爱的作恶欺人的却都身染恶疾,这病一日发作三次,犯病时有如受尽酷刑,只求一死,最糟糕便是皇帝也中了招。
皇帝昏庸,虽未至举国民不聊生,老百姓们私下却也少有好评,得知京城怪事甚至心内窃喜,只觉报应作祟,神明有灵。
神医去了京城,只说这些病患往日害人太过,今日死有余辜,就连皇帝也不肯医治,又说此举有违医者之道,自废眼、舌、双手,绝了问诊之道。
皇帝震怒,又见他确实成了废人一个,便发榜公告将其斩首示众以护天威。东青国曾受神医恩惠者自然不忿,也有极少数民间高手意图劫法场救人报恩,却不料神医从容赴死,法场上笑说一句:“十日后,重归。”
今日,便是第十日。
小桥村村民也曾有幸受过神医惠泽,今日只待神医重归,特意将金身搬至祠堂之上,或默念或祈祷,只愿金身显灵,庇佑他们平安,只是从一大清早等到入夜,豆油灯燃气,也不见金身有什么动静,不免焦急难耐,乃至失望。
村长叹了口气,掩住疲惫神色,正想将人劝散,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人语,清澈洪亮,竟将祠堂内的嘈杂议论盖过。众人扭头看去,只见是一位男子,面庞英挺,十分年轻,却从未见过。
男子看见了高大金身,朗声一笑,大方解释道:“池神医便是在下的恩师,恩师已逝,不能回还,然而他一身医术,却早早就悉心传授给诸多弟子,今后,我与众师兄弟姐妹将会秉承恩师遗志,继续为父老乡亲诊病治疾,至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