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说完又盯了四姨娘母女一眼,瞧着她们低着脑袋的模样,才满意的转过头,严肃的脸色挤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看着江小鱼说道:“大小姐,可否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面,今晚上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既然祖母开口了,祖母的面子我总不能给驳了,今日也就此作罢!”她仰首阔步的走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才转过头来又道,“方才祖母的话你们听清楚了?若是再干踏入桃夭院半步,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今夜最憋屈的人当属大夫人莫属了,本打算好好的教训一下江小鱼,树立一下自己的威风,没有想到老夫人来了这么一,叫她是有气也发不出去,只得同四姨娘她们一道,暂时将这口气忍下。
江小鱼回了桃夭院,短短的一日,先是郡主找茬儿,紧接着皇帝召见,皇后邀请,再遇到赵凌,到晚上闹了一出,她只觉得身上乏的不行,直挺挺的趴在了床上。
燕燕贴心的给她按摩着小腿,担忧的说道:“大小姐,你今日先后冒犯了老夫人与大夫人,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江小鱼勾唇一笑,说道:“莫说是这江府里面的人,就是将京城的权贵得罪个遍我也不怕,我这叫做有恃无恐!”
“世子爷?”燕燕笑了起来,“我听说是世子爷将小姐送回来的,世子爷还真贴心呢!”
“这世间几多凶险,一个世子怕是远远不够……”江小鱼望着雕花的床定,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月色清幽,将天空染成静谧的深蓝色,当然今夜也注定了很多人无法入眠。
将小霖院的事情处理之后,孙嬷嬷回去同老夫人交差,顺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同她说了一遍。
“你怎么看?”老夫人眯着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不远处一盏亮堂的蜡烛冷悠悠问道。
孙嬷嬷斟酌了一下说道:“大小姐阴狠有余,策略不常倒也不足为虑,只是观她对待四姨娘同五小姐的态度,怕是当年的事情,她心里面忘不掉,不知道是不是记恨到江家其他的人的身上来,若真的如此,将来她真的当了世子妃,怕是有些不妥!”
“十年前她不过是个几岁的娃娃,能够记得多少事情?她不过是报复四姨娘母亲这些年来对她的虐待罢了!”老夫人眯着眼睛说道,“她对于江家来说是个危险,我本来也不愿意她再暴露在那些贵人的眼皮子底下,若不是她有必须活着的理由,早几年我就将她除去了!”
她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沉吟了一下又道:“今日听闻陛下召见她,我就就觉得有些不妙了,圣上的心思难测啊,江小鱼已经不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
“江家作为江氏家族的旁支,这些年来一直被本家压了一头,从十年前的事情之后更是没有出头的余地,原儿这户部侍郎也已经当了些年头了,江家的荣辱兴许就系在那丫头的身上也不一定!若是能够将那丫头拿捏住,倒也不是不能够让她当上世子妃!”
十年前能够在如此混乱危险的局势下将江家保全下来,老夫人的谋略眼光也不是一般的闺阁妇人能够比的,她这些年来冷眼看着京的局势,虽然说圣心难测,隐约也能够窥见一二圣意,或许这京的太平日子真的不多了呢!
“只是今个儿这灯怎么这么的幽暗,你再去叫人点上一盏!”老夫人眯着眼睛有些疲惫的说道。
孙嬷嬷瞧着那亮堂堂的灯,眸子里面闪过一丝忧虑,嘴上道了声是。
老夫人往后面躺了躺,沉默了好一会儿睁开了浑浊的眼睛,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你说今儿陛下召见了那丫头,怎么就叫她活着出了皇宫呢?”
小霖院内,四姨娘母亲忙着抹泪,哭个不停,声音凄婉,叫人听的心尖尖儿都心疼着。
江原几晚上有应酬,回来的较晚,刚回来就从小厮嘴里面知道了府里发生的事情,骂了声“孽障”,就赶去了小霖院。
小霖院内还是乱糟糟的一团,四姨娘并未叫人收拾,他入内之后,瞧着一片混乱,眉头紧紧的蹙起。
江惠然瞧着父亲过来,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扑在他的脚边跪下,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停不下来,声音嘶哑的哭泣道:“爹爹若是再晚些回来,怕是就见不到我跟姨娘了,大姐今日不知道发什么疯,要大杀我跟姨娘,若不是大夫人来得及时,这会儿怕是一件命丧黄泉了!都是爹爹的骨肉,大姐作何对女儿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了女儿的性命不可!上回子是将女儿推下湖去,下回子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段呢!”
“这个小畜生!”江原骂了一句,将哭哭啼啼的四姨娘叫到了身边,沉声道,“那小畜生最近是疯癫了些,你们日后见着躲着些就是了,不要去招惹她,她在江家还能够待的了多久呢!”
四姨娘用帕子擦着脸色的泪水,跪下江原的脚边,可怜兮兮的说道:“妾身知道大小姐现在是今非昔比,身份尊贵的很,可是并非我们不去招惹她,她就不会来主动招惹我们啊!妾身不知道我们母女到底还能不能够活到她嫁出去的时候!老爷,大小姐不单单恨着妾身,还恨着老爷,妾身是在为老爷担心啊,万一她真的报复起江家的人来了该如何是好,妾身怕只是开端罢了!”
“闭嘴!”江原阴沉着脸喝道,“既然知道她身份尊贵,就该说话注意些!虽然未来的事情还不好说,万一她跟世子的事情成了,日后回江府来我们还得跪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