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走呗,”晏若愚摊手,“只要你不嫌家里没人招待。”
“啧,”安令惟转过去,“慕斯,去吗?”
“不了,你们去吧。我有点事。”
慕斯一向不怎么跟她们三人抱团,晏若愚就默认她要学习,还顺带感慨了一下这就尼玛叫做差距。
晏若愚跟安令惟吐槽了一会儿兰州的物价,又想到什么,补了一句,“果然名字不能随便起。”
“什么?”
“咱兰州别名叫,金城。”晏若愚“啧啧”两声,“金子的金。”
“什么鬼!那你们白银叫什么,银城?”
晏若愚平静地看了安令惟半天,最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实不相瞒,我也不明白我们白银,为啥叫铜城。”
噗嗤。
好的吧就这样吧,金银铜铁什么的,请随意好吗。
“走吧……三小姐今天带你看看,真正的兰州文化。”
“那先吃饭?”
“上兰州你还吃饱了再去?”三小姐恨铁不成钢直接换了兰州话,“尕娃,加我给你佛一哈,一个牛大肉蛋双飞,灰豆子酿皮子甜胚子醪糟子手抓黄河边儿下啤酒——吃饱了你组撒气捏?”
安令惟被晏若愚突然飙出来的一身匪气吓了一大跳,莫名兴奋起来,“靠!这么野的吗?”
“待不住老浪走!”晏若愚给兰州的同学敲了个电话,“小伙儿,磨叽山炉,干个满福?”
啥玩意儿?
“孽障样子……”晏若愚八级兰州话还在通话,“领哈个莎莎……把你放不翻求子!”
安令惟彻底懵了。
直觉晏若愚最后那句不是啥好话。
“三小姐……”安令惟中气不足,“求抱大腿……我有点怂……”
“……”晏若愚想了想,换回普通话,“我刚才,野么?”
安令惟忙不迭点头。
“野就对了。”晏若愚面露欣慰,“这才是兰州,你们那进个城就去一次步行街的算去了哪门子兰州。我酒精过敏,找了几个小哥跟你拼酒。”
“卧槽?”安令惟有点傻眼,“什么鬼!”
安令惟酒量不错,平时确实没在怕的。不过晏若愚刚才那下马威一激,她有点怂,又有点隐隐的兴奋。
听说兰州小伙儿喝酒都猛,要喝就要一桌子撂翻,那是她一个丫头能喝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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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就是让你体验一下,不会玩太过。”晏若愚嘴角勾起来个促狭的笑,“咱们七八点去麦积山路,九点多就撤,彻底热闹起来之前就走了。”
麦积山路晚上人太多,万一杠上了喝不过。
“然后去哪?”
“外滩,滨河路,中山桥。”晏若愚吐槽,“桥上应该还能加个餐,老酸奶配年糕。酒就算了,麦积山路喝点儿就行了,喝太多了桥上往下看眼晕。”
“白塔山就不上去了吧……大晚上的。下学期再去,黄河石和葫芦工艺品就都多了。”
安令惟已经听傻了,“中山桥在哪?”
“白塔山底下啊,”晏若愚瞥她一眼,“离西关近,还能吃到热冬果。”
哦对,晏若愚又嘱咐了一句,“宗教信仰这方面你稍微注意一下,别说什么惹事儿的话。”
兰州少数民族占比还是蛮高的,小心点儿总归没错。
其实故人居就在麦积山路。
屈家这样的家族,居然能在麦积山路开个小酒馆儿,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扯着嗓子撒野,一杯一杯摔着酒瓶子骂“你哥的腰子”,真是个令人费解却又有些奇妙的事。
因为君子博爱?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晏若愚要野,就算她自己不喝只是带着朋友野,也不能让屈非厌看着了不是。
——现在还不行。
再说了,常望宇早都打过招呼说这几天不见面了。
哎这话说的……好像我真有多野似的。
晏若愚眉心微动,她性格里自然而然有西北人随意率性的一面,这是不可避免的。哪怕喝的是梅子酿,兴致上来了也是随手摔杯子,结账的时候再给店家补。
但她“野”的频率确实很低,一年里有个一次两次的,还仅限于在兰州野。回了白银或者去了其他任何城市,晏若愚十年都去不了一次酒吧。
这里有个缘故。
要知道,虽然兰州人把麦积山路叫“酒吧一条街”,但前文就说过了,店家基本都打的是“酒馆”的招牌。
纯喝酒的地方,干啤姜啤果啤,喝不成的喝奶啤都行,甜胚子奶茶也可以,反正得跟酒沾边儿。和调着鸡尾酒打着晃眼的光配着乐队的酒“吧”完全不同,不会有陌生人的聊骚和华尔兹。
最多也就是喝高了群架,而晏若愚从来不会在那里停留到最热闹的时候。
啧。
晏若愚一路心不在焉地想着先去哪,下了校车拽着安令惟就出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