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恒考虑都没考虑,在上面抹了下,就交了过去。
“拿走吧。”
侍女有些惊诧,没想到会这么快,但疑惑归疑惑,她并不敢开口询问,只福了福身:“是,前辈。”
她不敢问,伊舟却是敢的,等人退出去了之后,就立马缠到司恒身上:“你写的是什么啊?”
司恒坐在椅子上,任他搂着脖子晃来晃去,被晃烦了,就往徒弟头上敲了一记:“没大没小。”
伊舟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整个人都贴到司恒身上了。
“假如你写的东西不是人家要的怎么办啊?那玄泽师叔就活不了多久了!”
“你这么担心他做什么。”司恒有些不悦,把徒弟从身上撕下来圈到怀里。
伊舟顺势就在他腿上坐下来,这比椅子上舒服多了,不坐白不坐,不过这种姿势有点不方便,所以他又转过身搂着师父的脖子,在他身上翻了个身。
“玄泽师伯不是你的师兄吗?他要是死了的话你肯定要伤心啊。”
司恒挑了挑眉,想说自己与这位师兄关系并不佳,要寿元果也不是心系师兄,而是为了他私藏中的某样东西。
不过这些东西让徒弟知道也没什么意思,司恒跳过这茬,对身上的伊舟说:“他肯定选我。”
“为什么?”伊舟惊讶,想了会自己给了个答案:“难道你知道这果子的主人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司恒把头上那只犯上作乱的手拿下来,就是不告诉他答案,急的伊舟差点蹦起来。
师徒两个没闹多久,便又有侍女敲门。
伊舟一下从司恒身上跳下来跑旁边正襟危坐,司恒笑着瞥了他一眼,让侍女进来。
侍女进来,在门口福了福身,说寄卖寿元果的人有请,这结果完全和司恒的预料相同。伊舟瞪大眼不可思议,觉得自己师父瞬间变得神秘起来。
两人跟在侍女后面,走进那道门,身后有无数双目光盯着他们,看得伊舟后背一阵阵发凉。
他想起暗典最开始那位当场祭炼法宝的修士,司恒说雍城并不安全,也不知道他们拿到寿元果之后,会不会被人伏击呢?
想到这里伊舟有点害怕,他往前走了两步,上前拉着司恒的衣袖。
旁边的人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手被握住,耳边传来很轻的一声:“别怕。”
三人进门又走了一段路,侍女打开另一间屋子,师徒二人才见到了那位寿元果的卖主。
卖主超出了他的预料,竟然是个三十多岁,身上毫无法力波动的凡人。
除了这人,房间里还有另外两名修士,竟都有元婴期,见司恒他们进来,也没有一点要离开的趋势。
司恒瞬间冷下脸,直接放出威压,两位元婴修士起初还能坚持,过了会口鼻处便流出血水,不得已,才向司恒做了个揖,连滚带爬离开房间。
“小子安顺,见过二位仙长。”房内只有师徒二人与卖主时。卖主走上来,冲着他们作揖,起身的时候头上的葛巾搭到额前,他伸手拨到后面,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过来。”
安顺原本离两人有段距离,听到司恒叫,便一步步走到身边。
司恒伸手搭上他的手腕,刚输入一股法力,便退了出来,这人经脉狭窄,又全部堵塞住,若是跟寻常修士那样用法力强行破除,差不多就是暴毙当场的结局。
这种经脉若是生在修道世家,从小用天材地宝温养,久而久之经脉强韧,才可一点点地把里面的杂质移除出去。
但他岁数这么大了,经脉早已成型,就算用再多天材地宝,也没什么作用。
“功法给你了也练不了。”司恒放下手,声音淡淡。
“小子知道。”安顺低下头,有些苦涩。
从他知道修真界开始,已经试了无数回,每次听到有宗门收人,他都不远万里前去,只为等待那渺茫的机会。
但大多时候他都在最初就被刷了下来,唯有在太衍宗,过了那条问心路,却在之后的摸骨中被仙长放弃。
安顺记得很清楚,那位仙长一连对他说了三个可惜,然后便让他离开了太衍宗,说如无意外,他根本不可能踏入修道一途。
而寿元果,对安顺来说,就是这唯一可能出现的意外。
寿元果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作为凡人,这种仙家灵果对他而言无异于见血封喉的毒药,他用不了,便想用这个,为自己搏出一条路。
安顺知道寿元果是什么样的灵果,也知道修真界险恶,他小心翼翼护着这果子,探查多年,才选择了散修盟的暗阁,作为交易对象。
散修盟虽建立千年,但在门派弟子眼中,依旧上不得台面,别说与六大派平起平坐,就是依附于六宗的中小宗门,也对他们看不上眼。
散修盟的高层有野心,自然不甘心一直这样,此时安顺的到来,正好给他们提供了一次扬名的机会。
寿元果在修真界已经千年未出现,寿元到头的修士又那么多,暗阁拍出了这枚果子,不出五日,整个修真界都会知晓。
至于拍卖结束后安顺与果子的去向,那就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了。
司恒几乎在看到安顺的第一眼就知道散修盟的打算,用寿元果打响名气,然后杀人越货,最终是把这果子练成丹药自己用,还是继续抛出来引发腥风血雨,就看他们怎么选择了。
现在外面指不定等着他的是什么,司恒倒是不惧,但他还带着徒弟,想到这他便不禁一阵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