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赫连丫头你还是想清楚点吧,千万不要冲动,以后要是你后悔了,我也没有办法。”白袍男子见黑衣女子犹豫,再次劝说。
“那种男人,我一辈子都不想记起!不牢缈哥哥费心!”黑衣女子红唇微张,毫不犹豫的将瓷瓶倒转,将瓶中药物猛灌口中,含着泪花用力咽下。
“赫连丫头——”黑衣女子过快的动作杀的白袍男子措手不及,他以为她刚刚的动摇,会有周旋的余地,却没想到她根本不想考虑。
黑衣女子口中的粉末很快消融,她闭上眼睛,等着药效发挥。
她脑海中的蓝色身影越来越少,妖孽般的俊容渐渐消失,温柔的声音,消失,收藏过无数次的蓝莲花,开始模糊。
他烙在她记忆深处的许多话,被清空的一干二净。
她忘了水玉寒是何人,也忘记她的另一个名字,水赤莲。
关于他的一切,全部消失,仿佛他不曾存在过她的世界那般。
最后消失的是一道听了无数次,已经印入灵魂深处的呼唤,“小莲莲——”
黑衣女子眉心一蹙,助力药效加快发挥,用力抹除最后的痛苦来源。
那道呼唤的余音快要完全消失之际,她紧闭的唇,开启了一条细微的缝隙,隐约听见传来模糊不清的两个字,“喜欢——”
黑衣女子的呼吸微不可见的加快,不一会又变得均匀。
白袍男子见她已睡下,撬开了她手中紧握的瓷瓶,走出厢房,留她一人在里面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黑衣女子有了动静,白袍男子听到动静急忙赶到厢房前。
“吱呀——”
房门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拉开,里面出来一名步履轻盈的黑衣女子。
“缈哥哥,你眼睛怎么了?怎么红红的?昨晚又通宵制新药了?”黑衣女子上前查看白袍男子的眼睛,关怀的问道。
“是,谁让赫连丫头不肯帮我,每次只知道来坑我的药,连搭把手都不肯。”白袍男子擦了擦眼睛,用力挤出一抹勉强算的上笑的笑容,顺势接话。
“我每次就拿一点点,缈哥哥不要总是记着,我又不懂医术,要是弄错了药材,岂不是砸了缈哥哥神医的招牌。”她摘下腰间的折扇,潇洒大气的摇了摇,眉宇闪动的英气,洋洋洒洒。
“是是,就你借口最多,下次赫连丫头再来拿药,我可要收钱了。”
“缈哥哥不要这么小气嘛,最多下次再获横财时给一半给缈哥哥,就当是药钱了。”
“横财?赫连丫头以为横财想要就有的啊,还是给我打下手保险一点,要是赫连丫头一辈子都遇不到横财,我岂不是很吃亏?”
“不会的,我可以和缈哥哥保证,上次有人送了我一千万亿,还没用多少呢,不过忘了被我藏哪了。”
“一千万亿?赫连丫头你开玩笑吧!澜帝的国库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千万亿,赫连丫头从拿得来那些钱?”白袍男子的哀伤不经意的被横财的话题给驱散,那一千万亿的惊天数目,更是惊得他目瞪口呆,他知道黑衣女子从不说谎,这种无人会信的话,他深信不疑。
“没有啊,之前去南翼时揭了一张悬赏令,悬赏金就是一千万亿。”
“一千万亿的悬赏令,这是什么罪犯身价那么高?赫连丫头,这种悬赏令还有吗?”
黑衣女子白眼过去,一脸鄙夷,“缈哥哥,你不是视金钱为泥土的吗?见钱眼开可不是缈哥哥的作风。”
白袍男子侧了侧身,笑的如沐春风,“百万千万那些都不能称为钱财,一千万亿的话,可以勉强侧目。”
黑衣女子摇着的扇子都摇出逼视的弧度,“悬赏令就没有了。”
“那赫连丫头那笔悬赏金放哪了?赫连丫头刚刚可是说过横财分我一半的,五百万亿,我也勉为其
难收下下了。”白袍男子拿过她的扇子,悠然的扇了扇。
“缈哥哥,我说的是横财,悬赏令我可是凭本事揭的不算横财,再说了我不是刚说我忘记藏哪了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忘记?赫连丫头,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白袍男子折好扇子,轻敲黑衣女子的掌心,语重心长的教育。
“啊——”黑衣女子突然痛叫了一声,按着额头,踉跄的退后几步。
“赫连丫头!你怎么了,头不舒服?”白袍男子见黑衣女子按着脑袋,用力的甩,以为是驱梦散出了什么问题。
“没,没事,没事了,可能是没有睡好吧,头有点不舒服而已,没有什么大问题。”黑衣女子坐在石阶上休息一会后,抽痛的脑袋,痛感很快消除,再起身,跟个没事人一样,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白袍男子让黑衣女子多留几天让他好好检查,黑衣女子算了时间说要回凰凌山,浴室拒绝了他的好意。
白袍男子有意无意的提起蓝衣男子,测探黑衣女子是否记得,最终的结果,他勉强安心也就没有强行留着黑衣女子。
一直笑着说话的白袍男子,在她转身之际,脸上才再次浮现哀痛。
黑衣女子走出小树林,披上白袍男子给她的深蓝色麾衣,步履轻盈的走在中雪地游走。
不远处,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悲鸣,断断续续的响起。
蓝衣男孩跪在莲花堆旁边,哭天抢地的拨开淹没蓝衣男子的水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