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沅道:“那必定会是极好的了。”
有个词不是叫做捧杀吗, 二公主年幼不定性,宸妃捧着她, 自然会纵容她的性子,娇惯她, 这样既能在李湛面前卖好, 又能在适当的时候利用二公主,毕竟二公主的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是太子的同胞妹妹。
公孙柔嘉叹道:“兜兜转转回来,冯宸妃还是当上了皇后了,这又是何必呢,白白折腾一番,反而累的这么多人丢了性命。”
王沅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李湛能当上皇帝完全是因为运气好,以及他没有任何政治资本, 不会像乐昌王一样难以控制, 所以冯熙才会选择他接任皇位, 可以说李湛能登上皇位, 完全是仰仗于冯熙。李湛登基之初, 大臣们建言册封冯熙女为后,他却偏偏拒绝了, 坚持立了原配余蕴秀为后,余蕴秀除了一个原配妻子的身份没有任何足配后位的条件,若是李湛当初不立她为后,是否她今日就能保住性命王沅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说给公孙柔嘉听。
公孙柔嘉想了想,说道:“大概是陛下确实是真心喜爱敬重皇后,不忍心贬妻为妾,毕竟一个无辜的女子被贬为妾室,很少有人能承受住这么委屈。”
“可是形势比人强,陛下他难道立余氏为后时,就不想想后果吗陛下登基这么多年,尚不敢对冯大将军有任何异议,更何况是无任何依仗的余氏。”
公孙柔嘉沉思道:“不对,陛下他想到了,他极力扶持余家,给余家封官加爵,增加皇后及太子身后的势力。”
“同时也是给陛下自己增添势力,以对抗冯家。可惜余家人不争气,扶不起的阿斗,陛下的策略失败了,余家与皇后承担了失败的后果。”王沅冷然道,帝王终究是帝王,心思深沉,虽然有真情在,但在权势地位面前真不值多少。
公孙柔嘉颔首,“可能这就是陛下为何对太子与二公主如此好的原因吧,一则他们身份不同,乃是结发妻子之子女,另外就是有对皇后与余家的愧疚在里面了吧。”
李湛与余家相处多年,未必不知道余家人的秉性,他去强扶余家,余家本就是烂泥,根本扶不上墙,于是顺理成章 地就做了炮灰。
最后,王沅说道:“经过此事后,陛下该彻底不敢再试探冯大将军的底线了,安安生生地当他的皇帝,冯大将军已然年迈,熬过了大将军就好了。如今咱们也后宫的风向也该转转了,以后就是冯宸妃一人独大,独得陛下恩宠。”
公孙柔嘉握着她的手,笑道:“那咱们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务必低调行事,别被人利用做了对付冯家与宸妃的枪。”
王沅点点头,“幸好咱们还有徽君,有她在,日子总不会太寂寞的。”
过了几日,王淑、韦氏带着真真进宫探望王沅。早上起来后,王沅的心情有些紧张,采青与鼠尾给她换了几身衣服她都不满意,一时嫌太过华丽,一时又觉得太素净了。
采青笑道:“娘娘,又不是您要新媳妇见公婆,干嘛这么紧张要紧张也是那方姑娘紧张。”
王沅边对着铜镜画眉,边说:“我与二哥从小感情极好,眼见着他终于要成亲了,心中开心又忐忑,所以就有些紧张了,只希望那方姑娘能温柔贤淑,与二哥琴瑟和谐。”
王淑等人到了明光殿,齐齐给王沅行礼:“参见昭容娘娘!”
“快免礼。”王沅忙道。
采青、鼠尾扶起了王淑与韦氏,方姑娘牵着真真的手,拉她起身。
她长得一张圆圆脸庞儿,额前垂着几缕流海,一双眸子虽然不大,但微微笑起来时,双眼弯弯,显得温柔可亲。王沅对这个未来二嫂的印象是非常好的。
王淑笑着指着方姑娘道:“方家与田家本是通家之好,云娥父亲担任太史令属官掌故一职,自小家学渊源,学问见识是极好的,论起来,是我们二弟高攀了。”
听到提及婚事,方云娥低着头作害羞状。
王淑爽朗笑道:“不必害羞,反正我们很快就会是一家人,以后若是二弟欺负了你,你只管告诉我,我来教训他!”
方云娥娇嗔:“嫂子,您就别说了。”
王沅替她解围,对大姐说:“方姑娘还是未嫁的姑娘,姐姐你就少说些罢。”她撸下手臂上的白玉镯,把方云娥招到身边,替她戴上,“初次见面,我却觉得你很合眼缘呢,看来这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送给你。”
方云娥大大方方地收下了,恭声说:“多些娘娘的赏赐。”
王沅让她坐下,几人和和乐乐地说这话,唯有韦氏一人脸色不太好。她上无婆母,本是王家的女主人,二弟娶亲的事情原本该她张罗,现今大姐王淑把事情都揽过来,从相看到订婚下聘,完全把她排除在外。韦氏不忿,但是看着王淑与昭容姐妹情深,她根本就不敢说什么。
王沅把韦氏的脸色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她在想什么,二哥的事情是她授意王淑不要让韦氏插手。妻贤夫祸少,也是她从余氏祸事中得到的教训。
王沅把真真搂在怀里,爱怜地看着她,问她在家里做什么,最近在读什么书真真一一回答,一言一行已经有了少女的气质了。
韦氏看着王沅这么喜欢真真,心里不禁有些安慰,清了清嗓子,说:“娘娘,你大哥一个大男人,成日待在家里也不好,娘娘您看能不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这二弟不也是不久前升了官,他们都是娘娘你的兄弟,不